原勋搂住童瑶的身体:“他昨晚上就回老宅去了。”
“为什么回老宅?他不喜欢老宅你知道吗?你把他接回来,把儿子还给我!”
原勋望着她气哼哼的样子,挑眉笑了下:“不让他回来了可以吗?反正说不定你肚子里现在又有了一个……”
谁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完呢,童瑶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冲着他手腕咬去。
一口咬下,也不管那手腕到底有多硬。
原勋脸色骤然一变。
“咳,咳——”童瑶放开他的胳膊,满嘴是血,自己被那血腥味呛到了。
他抬起血淋淋的胳膊来,深暗的眸子盯着童瑶嘴角的血:“你还是不够狠心,应该直接咬到动脉上,咬得再深一点,我活不成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童瑶用手抹了抹嘴角,顿时白生生的手上都是血,她抿着唇,倔强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放我走吧,这样子下去,你不累吗?”
“不可能。”
他最后扫了她一眼,转身断然离开。
在这一次大闹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她的儿子原修。
原勋倒是一直都在,他好像也不去公司了,一日三餐,上午下午,早晚都过来,反正除了忙要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其他时候,他都无处不在地向她展示着存在感。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硬是和她挤到一张床上,可是也不碰她。
两个人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他面目冷硬,神色冷漠,而她则是赌气别过脸去,看都不看他。
这种楚河汉界两不来往的局面,倒是消除了童瑶些许的恐惧。
她害怕那个对她温柔体贴可是却看不出心思的男人,那是让人头皮炸起的恐惧,现在这个至少比较生动真实。
——虽然是生动的可恨,真实的可恶!
此时此刻,她躺在床上,像一只踩入陷阱的小兔子,暗暗地想着心事。
这个别墅,她是没办法走出去的,有明的也有暗的,不知道多少保镖呢。有时候她从窗子里向外看,都觉得那山野里仿佛也隐藏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这座院子。
他也不会同意让她离开的,自从那天大吵一架,她还咬了他,他就再也没和她说过话。
她也试图想联系外面的人,可是手机没有信号了,网络被掐断了,连电话她都碰不到,她还真成了一个被禁锢在这里的宠物——还是个失宠的宠物。
她还试图想过走陈妈的路子,可是陈妈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她好话诱=哄,硬话威胁,她只会低着头一连声地说不敢不敢。
现在她也是没什么脾气了,在绞尽脑汁筋疲力尽后,疲软地躺在床上,蜷缩在那里,闷闷地想着心事。
闹了这么一场后,原来的惶恐倒是散去了不少。
她也忽然发现,大声的喧嚷比起死一般的静默,确实要舒服多了。
当一个人安静地细想着世间许许多多事,总是会凭空生出许多恐惧和惶恐,可是当这个人肆无忌惮地汗水淋漓地斗争时,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风悲月了。
她现在念念不忘的是原修,她的儿子。
闭上眼睛,她还记得当时他在自己肚子里时的感觉,小腿儿很有劲地揣着自己的肚皮,活泛得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后来早产出来,先天不足,后天又经过原家细心精致的调理,他那性子渐渐地沉寂下来,成了原勋口中的天生小老头个性。
小老头?
童瑶心中泛起不满。
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他竟然这么说?
她心里不满,这么想着,不自觉竟然发出一声“哼哼”。
因为是晚上,这声“哼哼”就格外清晰。
她微惊,有些羞惭,又有些无奈,如果原勋醒着,他一定听到了。
偷偷地扭过脸,想看看背后的原勋睡着了吗。
第49章
她微惊,有些羞惭,又有些无奈,如果原勋醒着,他一定听到了。
她偷偷地回头看过去,却见他把一个冷硬的背对着自己,根本连动都不动。
抿了下唇,她心里更加无法理解了。
实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每天绷着个脸,根本不理自己,也不看自己,可是硬是不离开。
吃饭睡觉工作都缠着,你如果要赶,人家竟冷冷地扫你一眼,简直是瞬间从夏天被盯到了西伯利亚的感觉!
童瑶正暗自在心里这么想着,就听到背后忽然传来动静。
他一动,她整个人就冻在那里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警惕地注意着他下一步的动静。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他好像下了床,迈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门关了,里面隐约有水声。
……原来他是去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