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泥足深陷……
黎卿话说不出来,哽咽着。可她心里又明白,添情并没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不喜欢她。
黎卿硕大的泪滴从眼泪中滚落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还在这里待着。她有些控制不住她的情绪,她陡然背过身去。
添情望着黎卿颤抖的背影,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姑娘,醒酒汤送来了,请慢用。”薛府婢女端着醒酒汤,缓缓走进。
夜色重,隔得远,婢女倒不曾发觉他们二人之间的异样。等走进了,才发现这位姑娘双眼通红,像是痛哭了一场。
“谢谢。”黎卿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黎卿接过了醒酒汤,一饮而尽。因第三人在场,黎卿不过凄然的低声说道:“今日贪杯,说多了醉话,添情你莫放在心上。明日,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添情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黎卿一直不肯承认醉酒,现在承认了,他的心并没有轻松,反而更酸涩难耐。
黎卿抿嘴,低声继续说道:“现在,请,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不可以。”
婢女当黎卿是在对她说话,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添情却没有移步,仍是顿在原地。
“那这清净地就留给你,我离开……”黎卿快步离开小亭子。
“我陪你……”黎卿现在情绪激动,添情如何放心让她一人离开。
黎卿顿住脚步,凄然道:“你够了。现在我不能跟你待在一处,你不明白吗?”
添情颓然,步伐僵住,眸色里满是沉痛。
“你不用走。”要离开也是他离开。添情背过身,将这一方天地留给黎卿。
黎卿听到添情离开的脚步声,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她颤抖着,无措的蹲在地上流眼泪。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竟不知她也可以如此脆弱。
不愿再待在这个触景伤情的地方,黎卿替自己拭泪,缓缓离开。
薛府喧闹非凡,到处都夹杂着笑声饮酒声,她的心情却格格不入。
黎卿缓缓的走到薛府大门口。
看门的薛府家仆今日见黎卿是随祈王进府的,可现在她面色淡淡孤身一人就要离府,连忙问道:“姑娘,这么晚您要去哪?需不需要小的通知祈王殿下,还是备辆马车马车送您回王府?”
黎卿径直往前走,说道:“不必了,王府离这不过隔了几条街,我自己走回去吧。”
“这……”薛府家仆有些为难。
黎卿却不停留,离开了薛府。
走到大街上,黎卿顿足。望着四周,此时时辰已经不早,街上的店铺全关门了,行人也不过零星一二。她现在该何去何从,回王府吗?她住王府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添情在那儿,在和添情表白失败后还要厚着脸皮日日面对他吗?她终究难掩尴尬。今日她还对添情说,明日一切都会好。但踏出了那一步,如何能装作没发生过。她明日怕也无法面对添情。
月色如霜,黎卿神色黯然,没有目的慢慢走着。
她并未发觉有几个人已然盯上了她,尾随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咦,剧情失控,好端端的黎卿就醉酒表白了,打乱了我的思绪……
被掳
跟着黎卿的有五人,为首的自然是甄东兴,其他四个是在京城里浪荡的无业游民。
他们四人不知甄东兴要他们做什么,只知有件大事要他们干。他们听说事成之后赏银多便被甄东兴所收买。在他们看来,这档差事想必是阴损事。不过这京城中哪家没有阴私?这不方便处理的就找上他们。
他们也不怕,他们本就不是京城的人,干一票领上银子就走。可近一月,他们也就跟在甄东兴的屁股后面打着转,也没见甄东兴有什么行动。要不是看在赏银多,他们早就不奉陪,甩袖走人了。
甄东兴不是不想行动,他已经盯着黎卿将近一个月时间。
可绑走黎卿谈何容易,王府守卫戒严,她平日不出王府,他根本无从下手。可出了王府,祈王的内侍太监总是伴在她身边,他连离近一些都不敢,唯恐计策败露。
今日薛家公子大婚,甄东兴的身份没资格进薛府,他厚颜套近乎去送了份礼后,便坐在薛府不远的茶铺上盯着薛府大门。
黎卿随祈王来此,恰巧王道珍也随他父亲来薛府道贺。按理说这是个动手的好时机,不用费力就能将黎卿和王道珍凑作堆。他找的四个动手的人也就在茶铺的不远处听他指挥。
可偏偏今日何等的日子,天子赐婚,薛府重臣云集。薛府守卫更是严密,看来这动手一事注定泡汤。甄东兴嚼了几口茶叶,呸的一声吐在地上。
这来日方长的,这事总会成的。
本以为今日没戏,可老天助他。在他放弃打算离开的时候,黎卿竟孤身一人的走出了薛府。这可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他同另外四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甄东兴带着那几人悄悄跟上黎卿。甄东兴这边走还边琢磨呢,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果然他是有福之人。他仿佛看到不久后,他得到麟王重用,别人看到他都要给他磕个响头的模样,连王道珍这样出身显赫的人也将匍匐在他脚下。
甄东兴嘿嘿一笑,猥琐极了。
黎卿情绪低落,一无所觉身后有人。
甄东兴当黎卿是要往王府走去,他暗思着,在黎卿到达王府之前,他要得逞。不过黎卿中途转了方向,倒不知往哪儿走去了,他摸不着头脑只能继续跟上。
黎卿走的都是大路,虽然夜色不早,但毕竟天子脚下,管理甚严。她天真,觉得地痞流氓这些倒不敢放肆。
但她怕是想不到,总有胆大包天为了银两铤而走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