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之所以询问吴溥,便是要确认张满所说的是否属实,得到确认答案之后,便不再深究,“大胆张田方,你还有何言可说!”
“大老爷,我也是被逼迫的,那林赛叫人威胁于我,”张田方彻底慌了,指着林赛道,“他说我若不将此事办成,便要让我不得安宁。”
“且他兄张玢是县衙主簿,我如何抗争得过……”
“所以你便威逼殴打张满,逼其就范,是也不是?”
在海瑞的厉声逼问下,张田方无奈的点下头,小声道,“是,大老爷,我自己也被那林赛挂靠了二十亩田!”
说到这,张田方突然抬头望向吴溥,“吴督员,我张田方也要举报,举报他林赛,威逼我为其胁迫本里农户,缴其田税!”
吴溥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张田方,“你这举报,需得等下了堂,我才可接,本督员现在是公堂人证,有公务在身,不便接受举报。”
“这……”
海瑞冷哼一声,悬崖才知勒马,为时晚矣。
“林赛何在?”
捕快直接上前架起腿软的林赛来到堂上,海瑞望向林赛,喝声道,“大胆林赛,快将你如何教唆家丁,伙同张田方四人,如何殴打张满之过程,从实招来!”
“老父母,我冤枉呀,”林赛跪地大呼道,“我并无教唆家丁殴打张满,乃是他们三人自愿前往劝架,不知为何才与张满起了冲突。”
“哼!”
海瑞一拍惊堂木,吓得林赛一哆嗦,“自愿前往,那大兴县亦庄半夜企图入室掳掠张满家小之歹人,也是自愿前往!”
“这……大老爷,我却是不知您在说些什么,”林赛顾左右言他的眼神乱飘。
“带人犯刘刀疤过堂,”海瑞大喝一声,邢捕头得令,快步下堂,不多时,便见被五花大绑的刘刀疤在士兵左右羁押下,踱步上了公堂。
“这这这……”
林赛哆嗦的说不出话,眼神看向刘刀疤,不住的朝他眨着眼睛,示意刘刀疤不可乱讲话。
可刘刀疤那里还管他林赛,早就被锦衣卫用了大刑,啥事都抖落了出来。
便是他往年入室杀人七口之事,及在香河县所干之腌臜事,都和盘托出,更何况他林赛这点小事。
“刘刀疤,可是林赛指使你带人前往大兴县亦庄曹家掳人的?”
“是!”
“林赛给了我三十圆银钱,让我带人到亦庄,趁夜入室掳了张满家小,逼迫其往税务厂销案,还言若不肯就范,便都半路杀了,挖坑埋了了事!”
“你……你……胡说……八……道!”
林赛这时已经吓得说话都结巴了,颤抖着用手指着刘刀疤,“他乃是香河恶霸,我林赛是一地良绅,如何会与此种人相识,他是在污蔑于我!”
“大老爷,那香河县最大赌坊,便是其产业,我便是被他雇佣,看顾其赌坊,我尚有衣物钱财放置在赌坊后院屋内!”
“大老爷可派人前往搜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