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童
师父却在这时候打电话告诉我,要我立刻去昆明一趟。
我察觉师父语气不对,于是到了重庆,立刻带好东西飞去了昆明。
到昆明以后,我没先去酒店,就直接去了师父家。
我看师父显得有点憔悴,估计这次的事情让他也有点头疼吧。师父一见我到了,连水也没叫我喝,就直接把我拉进他平常写书法的小屋里,关上门,让我放下包,才跟我说起这次的情况。
在昆明到昭通的火车半年前撞死了一个横穿铁路的11岁农村小孩,本来这种事情铁路管理处认为自己已经安抚好小孩家属,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在那条铁路上半年连续发生了四起怪诞的事情,这件事听起来很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朋友就别接着往下看了。当时撞死小孩的火车司机已经暂时停工了,想来他也需要时间自己平静一下。
但是没过多久,顶班的司机在夜里先是听到“咚”的一声,然后就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孩从车头挡风玻璃的顶部边缘慢慢地倒着伸出头来,倒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驾驶室里的人,那个司机说当时真是吓惨了,因为那孩子是慢慢倒挂下来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人毛骨悚然,此后这个司机辞职了。
接下来又连续三次有其他司机看到同样的情况,最多的一次同时有4个人目击。都是在这条铁路线上,都是在夜里。但是出现的节点是随机的。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不肯散去的冤魂,没准还是报仇来了。
师父讲完,我还真是害怕了。因为他在讲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想象那样的画面,当他说孩子是倒挂着出现在玻璃的顶端的时候,我当真激起一身冷。
师父说,后来这是在他们那条线上一度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于是人人都不想分到夜班开,领导们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这么久,偶尔撞死人的事情多少都会发生,可是没有一个有这么怪异和吓人,所以他们找到我师父,希望替他们挡劫化解。
我师父当时已经不怎么接业务了,只是还没宣布退休,由于在当地的这一行里面,师父的声誉还是算非常高,所以他拜托了另一个我们这行的人,替他做这个事情,同时他也知道我非但没有化解过这么重怨念的玩意,我甚至连碰都没碰到过。师父也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学习的好机会,所以才打电话叫我赶紧来昆明,跟着L师父和他的徒弟一起去化解。
随后师父给了我L师父的联系方式,让我第二天就去找他。
当晚我给L师父打了电话,他说他正等着我呢,我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他说明天再来,来的时候记得先去我师父家借一下师父的琉璃蟾蜍。
在酒店胡乱睡了一晚,一大早给师父打了电话,去他家借了蟾蜍,师父还给了我6枚铜钱。师父说,你看着就好,别逞强,别做任何超过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仿佛是听到师父在关上门后叹息了一声,如果是错觉倒也罢了,如果是师父真的在叹息,到底是在为什么呢。
我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不会问我师父,他也不可能说。
师父对我来说,除了授业立本之外,更多的时候像个深邃的长辈。总能够用一些简单的话语让我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如果不是遇到师父,我现在可能依然在重庆街头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或者情况好一点,顶多也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日复一日的机械地重复着每天的工作,下班就想回家,回家就想睡觉,睡醒了,日子还得再重复一次。
饥渴地期待着周末,周末加班犹如晴天霹雳,心境也许平凡,但绝不平静。
我感激师父带我成长的那些年,尽管我们从事着相对比较阴暗的职业。我跟着L师父和他的徒弟一起去了铁路管理部,我们的委托人神神秘秘把我们迎进屋,锁上门,才开始跟我们说起情况。
闹鬼的情况我们是清楚了,不过委托人却跟我们说了下他们安抚家属时,无意间得知的一些情况。
小男孩家里是苗族人,幼年时父亲去世,母亲发疯,于是跟着祖母生活。祖母是个非常地道的苗人,汉语懂得不多,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周围的邻居提起他也都是夸奖。祖母岁数已经很大了,孩子常常帮着他的叔父分担些家里的负担,出事的那天,他只是抄近路想去对面的乡镇上背点煤炭回家。
谁知飞来横祸,年幼的生命就此终结。听着委托人口述这些,让我对这个孩子有了些可怜的想法。但是这仍然没办法解释他成为冤魂,而且还以那么可怖的样子出来吓人。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所以我们当下决定,再去一次小孩的家里,看看是不是能够多打听到点情况。
委托人也觉得我们去的话,或许这个事情能够圆满解决。于是我们起身去小孩家里。小孩家住在昭通附近一个叫“念湖”的地方。名字听起来,很是诗情画意。
除了好听,也有些许哀伤。我猜那是个水库吧,据说每年有不少黑颈鹤在那里过冬,带来温暖和思念,所以叫念湖。
小男孩的家就在湖边不远的地方,由于他的死于非命,虽然过了半年但是他家里人仍然非常悲痛。
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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