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怀中捧着剑,也不言语,只是站着看着金杏。
兰儿从那男人身后走出来,对金杏说:“金杏姐姐,这是王府新调遣来的护卫,黎梼黎护卫。”
“我管他是谁?也太没规矩了!这里是王爷的卧房,王妃娘娘在这里养病,他怎么能随便乱闯?”
黎梼阴沉的脸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奉王爷命令,带王妃与你离开这里。”
“什么?!”金杏眉心一蹙,以为王爷不要王妃了,她叫嚷着:“你胡说,我要见王爷!”
金杏上前,推开兰儿,要往外跑。
兰儿被推了个趔趄,黎梼面无表情,一手扶住兰儿,一手长剑横在没跑两步远的金杏面前,剑身微微出鞘,寒芒锋利,抵着金杏的脖子:“我再跟你说一遍,奉王爷命令,带你和王妃离开这里。”
“你!”金杏瞪着黎梼。
黎梼左手微微一扶,兰儿站直身子,看着金杏,“金杏姐姐,我们真的是奉王爷命令来的。”说着,她从腰间取下王爷的令牌。
金杏仍是不相信,“我不信,定是雪夫人让你来害王妃,我要见王爷!”
她话落,黎梼的剑锋又贴上了她的脖子,“王爷没空。”
金杏咕噜了一下嗓子,默了。
兰儿走到床头,金杏刚要喊她住手,却见兰儿拧动了床头的装饰,柜子突然移开,一条密道就此显现出来。
又进来两个护卫,拿着担架,兰儿喊金杏过来,将江素娥放在担架上,一行人下了密道。
金杏不愿走,黎梼却用剑抵着她的后背,逼着她走。
几个人下去以后,密道关闭,房间恢复如初。
门外,清晖园的花园里,管家吩咐一众下人:“陆姑娘说,王妃今日用了熏药,谁也不能去打开王妃的房门,以免散了屋里的熏香药物,坏了药性。听到没有?”
“是!”一众婢女婆子,福身领命。
王府大门外,一辆马车悠悠而去。
陆凝和姬汤并肩坐在里面。
姬汤妖妖娆娆的扇着手帕,自顾自的叨叨着:“哎呀,又要入宫了,今晚上的宫宴啊!可要热闹了!”
陆凝寒眸睨着马车外,随着那被风吹得翻飞的帘子,她阖了阖眸子。
王府异动,宫中有变,她虽然置身事外,姜生和姬汤、司徒弘乃至祁王殿下也都刻意瞒着她,但她岂能不知?
祁王殿下为何突然进京,不就是怕司徒弘不在的这几个月,太子、皇后会胡来,他回来牵制他们。
陆凝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太后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宠的无法无天。可如今陆凝眼看着太后她老人家的皇孙们兄弟砌墙,手足相残,互相算计,却不能阻止,也不能相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伤太后的心。
她凝眸看着繁华的金陵城街道,瞬间觉得,皇城之下,波谲云诡,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天高海阔的江湖最好。
宫中丑恶,她小时已司空见惯,但真的轮到在乎的人置身其中,搅弄风云,她的心却不能平静了。
姬汤见陆凝不理他,一旁还在继续叨叨:“陆妹妹,今晚上你挨着我坐,我们姐妹两个,坐在一块,那保准啊!惊.艳所有人的目光,你看:我风华绝代,你国色天香。我们绝对是那天上的明月,枝头的繁华,美不胜收。”
“公主殿下,我有一瓶哑药,劳您吞一口。”陆凝寒着一张脸,从淡绿色的轻纱衣袖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到姬汤面前,语气不咸不淡。
姬汤默默的咽了一口吐沫,呵呵呵地打哈哈:“陆妹妹,你瞧瞧你这脾气,可一点都不好。小时候明明还是很可爱的。”小时候其实也一样,飞扬跋扈。只是现在还加上了一个冷若冰霜。
“小时候,你也不叫我陆妹妹。”陆凝看着姬汤,勾了勾嘴角,却不似是在笑。
姬汤扬了扬头,蓦地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叫你凝儿。原来你喜欢凝儿这个称呼啊!我跟你讲,凝儿啊!你不能老板着一张脸,这样姑娘家老得很快的。尤其是你还没嫁人呢!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呢?我虚长你两岁,还是有资格和你说这些的……”巴拉巴拉……
姬汤从晋王府出发,一路叨叨到了宫里头,直到了太后的椒房殿,他才住了嘴。
期间无数次,陆凝都很想毒哑了这个姐姐。小时候,姬汤就是这样画风清奇了,长大了越发的不正常了。
还嘲笑她嫁不出去,自己是二十有三,还没出嫁,那怎么了?她愿意!姬汤二十有五了,不也还没嫁,凭什么跟她啰嗦?
陆凝被姬汤叨叨的心烦,若不是因为幼时的情谊,她肯定抽她!她寒着一张脸进了椒房殿。
姬汤跟在后头,倒是笑得开心。
椒房殿里。
祁王司徒峻和祁王妃都在,祁王的一对儿女,司徒逸和司徒柔围着太后,笑盈盈的玩耍着。
陆凝看着他们,拧了拧眉头。
司徒峻和司徒弘是真自信,连孩子都不安顿好。
风吹树枝沙沙作响,日头西落,残阳如血。
晋王府里。
司徒弘拿了令牌,交于宋明,“虎啸庄,暗卫,京郊禁.卫军,皆交给你调度!以信号弹为令,若亥时仍不见信号弹,也不见我们出宫,闯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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