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要做的就仅仅是躺在床上养病罢了,天黑的特别早,没有路灯,下午六点的时候陆乐晗站在阳台上向外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骆安还没有回来,已经出去整整七个小时了。
看了看客厅挂的钟表分针又一次跨过12,陆乐晗再也站不住了,转身去找钥匙。
【乐晗,你要出去吗?】
“骆安可能出事了。”陆乐晗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心焦。
【不会的,骆安是主角,怎么可能出事情?】
009胸有成竹,世界的命运之子要是出事了那这世界可不就崩溃了。
“你确定?剧情都变了这么多了。”陆乐晗手上的动作完全不停。
【呃……】不确定啊。
刚一拉开门,就看见骆安拉着门把手身体前倾,眼看就要栽倒在地,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陆乐晗连忙接住他,摸了一手血污,黏答答的,勉强将他扶着坐在地板上,抬起他的脸。
骆安双眼紧闭,面容扭曲,脸色煞白,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也不知道这个样子是怎么回来的。
陆乐晗表情异常平静,扒开衣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伤口处的血迹都是鲜艳的红色之后,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扶着他进了浴室。
“你不是说不会遇到危险吗,你看看这跟吊着一口气没死有什么两样?”
扒光衣服之后,陆乐晗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到处都是,有擦伤,有棍伤,看样子不仅仅是丧尸的手笔,大多数应该还是人类干的。
陆乐晗心里一揪,稳住心绪放了点热水,随便拉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沾水之后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擦拭,每每接触皮肤的时候,骆安都会不自知地微咧嘴角,发出轻微的吸气声。
陆乐晗手上动作更加轻柔,耐心地一寸一寸地来。
009委屈地说道【主角是不会死的,只是又没说不会受重伤,原剧情中也说了他回来之后受伤了啊。】
陆乐晗没心情说话,更害怕说话带动情绪手上动作不稳,抿紧了嘴唇。
碰到最大的一处伤口的时候,伤势不重但是面积却是占据了胸前一大片,手指轻轻滑过,似乎是弄疼了骆安。
骆安皱紧了眉毛,嘴里发出一阵呻吟,身体紧紧崩起,就像是随时准备攻击。
陆乐晗看得有些心疼,今天就不应该让他出去的,就算是小伤也不应该冒着个险,大不了碰不上那支小队以后专门追上去就可以了。
探到骆安的额头上试试体温,轻声说道:“骆安,没事,我是沈嘉言,没事了。”
听到陆乐晗的声音,骆安睫毛眨了眨,眼睛缓缓睁开,看见沈嘉言的脸,扯出一抹笑说道:“嘉言,我以为我又要见不到你了。”说完没有力气地放松下来,合上了眼睛。
陆乐晗的心里蓦地一紧,感觉一直大手对自己的心脏搓圆捏扁,窒息地说不出话来,良久说道:“为什么是又,我不是一直在吗?”
骆安已经昏睡过去,自然不能回答陆乐晗的问题,当然如果他完全清醒,可能也就说不出来又这个字了。
陆乐晗费了些力气把他拖到床上,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一点一点地喂给他,骆安的双唇紧闭,水顺着嘴角划过下巴落在床单上。
陆乐晗看着他干的起皮的嘴唇眉头紧皱。
骆安有些高热,脸色不正常的红,摸着有些烫手。
陆乐晗束手无策,只能先放下水杯,他本来就是个从来不关心家事的一个人,末世之前只顾着屯吃的用的,药什么的一点都没想起来,沈嘉言这边自然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看着已经有些烧得糊涂,甚至开始说胡话的骆安,陆乐晗有些心急地问道:“小九,你不是说那个灵泉可以去除身体的杂质还是什么的,管不管治病啊?就像高烧这样子的?”
【当然可以了,我当时专门兑换了最高等级的呢,不过……】
陆乐晗听到前半句话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意念一动,两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小溪边上。
【不过你要是把骆安放进来,他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这个空间了。】
话音刚落,再看已经转换了地方,心里有些担忧地接着说道。
【乐晗,以后你要是背叛了骆安,还靠着这个逃命呢,你怎么能把他放进来?】
陆乐晗手下顿了顿,表情微僵,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地抱怨道:“那能怎么办呀,你们那边组织到底能干什么,他要是死了还完成什么任务,还不如直接去下一个世界。”
【……】好像是哦,骆安死了的话这个世界也就坍塌了。
陆乐晗动手将骆安直接推到了小溪里,溪水不深,坐着也就到胸口而已,溪水虽然不凉,但是对于满身是伤的骆安来说还是有些刺激,眉头紧紧皱起,牙齿死死咬着嘴唇,拽着陆乐晗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表情越来越扭曲。
陆乐晗在旁边看地揪心,问道:“这怎么了,比刚刚看着还要难受?”
【应该是泉水在帮他自我修复吧,你想啊,本来要一个月才好的伤口你偏偏让他在一个小时内痊愈,肯定要承受些痛苦啊。】
陆乐晗也猜到了这个原因,但是就是心慌慌,忍不住想要确认。
手臂被抓地生疼,应该是有些青了,但是看着骆安狰狞的表情,还是忍住了想要里掰开他手指的欲望,咬牙坐在他的身边陪着。
果然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骆安慢慢睁开眼睛,一片迷茫。
陆乐晗松了一口气,看来活过来了。
骆安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过来看到陆乐晗,问道:“嘉言?这是哪儿?”
陆乐晗紧紧抱住骆安的腰,哇的一声哭出来,身体颤抖着说道:“学长,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伤的那么重?”
骆安还是有些没有恢复过来,费劲抬起一只手,温柔地婆娑着他的脊背,哄他:“没事没事,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陆乐晗从他的怀里出来,愤恨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骆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只是…….”
扑上去用嘴唇堵着他的嘴,用感官去确认他还活着,脸上的泪水沾到骆安的脸上,一片冰凉。
四片嘴唇紧紧挨着,却也只是挨着,良久,陆乐晗卸下力气滑下来重新趴到骆安的怀里,哽咽着说道:“学长,你要是没回来我怎么办?”
骆安身子一颤,良久笑着说:“我说过回来肯定会回来的。”顿了顿,又问道,“这里是哪儿,我们离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