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份量小,吞下肚才觉得已是半饱。
黑风和黑羽两个藏在湖心亭不远处的树上,看到自家主子将温婧蓉亲手做的那几个月饼都吃掉了,心中自然惊喜。他们的预想果然没错,王爷是忘记了在牛家村的那一段日子,但是他的胃口还记得。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黑风和黑羽还没有想好。请温婧蓉来避暑小院做厨娘,不消说她不一定会同意,自家王爷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这会儿不知道是她做的东西还好,要是知道了,以他对温婧蓉有些糟糕的印象,恐怕是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黑字影卫队的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对策,只能日日托了余杭县令,让那糕点铺的掌柜嘱咐温婧蓉每日都亲手做上一盒点心。没办法,慕容明珠的嘴实在太刁了。明明他们吃着并无两样的点心,不是温婧蓉做的,却也是按照她的配方和步骤一样做出来的,他却只咬上一口便尝出来了。
一方县令亲自交代,怡心斋的容掌柜也不敢糊弄,眼看着派去的糕点师傅都已经出师了,还得找了借口让温婧蓉每日再做出一盒新鲜点心来。
温婧蓉虽然奇怪,但既然对方愿意花高价买每日定质量的“样品”,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再说做盒点心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不过偶尔对方也会提点要求,让她顺便做点别的吃食,甚至连材料都帮她配好了。点心铺子指明让她做过桥米线,这画风怎么看都怎么不对。
直到有一天敲开了她家的大门来下定单的人变成了黑风,温婧蓉才明白这段时间自己做的点心和吃食,原来都是做给慕容明珠的。
“你们景王府上是没厨子了吗?”
黑风苦笑,要真是这样还好办了,“自从上次一别,王爷一直胃口不好,就你做的东西他还愿意吃上几口,姑娘可别怪我们之前一直瞒着没说,实在是怕你还记恨王爷,知道了便不肯再替王爷做吃的。”
温婧蓉挑眉,“那现在你们就不怕了?”
黑风憨厚一笑,没有回话,反而直接往里头一挤就进了门。他才没那么傻把心里那句话给说出来呢,这么些日子黑风早看出来了,温婧蓉分明连他们家王爷是谁都快忘记了,而且她似乎还有一个很好的癖好,那就是爱赚钱。如此他就没了上门的顾虑,定食也不用再过容掌柜的手了,直接自己出马更为方便些。
“今天他想吃什么?”温婧蓉跟着他走进去,对于黑风的到来,她也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并没有太大的反感。
“王爷要是有想吃的,我们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温姑娘,你们家今天吃什么就给我们王爷做什么吧,他不挑的。”
温婧蓉挑眉看了他一眼,慕容明珠不挑食?他说这话自己都不觉得心虚吗?
黑风看她一眼,跟别人的比起来,温婧蓉的做的饭菜和点心,他们王爷已经是很不挑了,基本给什么吃什么。这段时间也是因为有了她,慕容明珠总算是有好好在吃饭,下巴都眼看着圆了一些起来。
因着他今天是空手来的,温婧蓉先是照例开了炉子做点心。想到慕容明珠也算是吃了好些日子的各种馅料的月饼了,莫名觉得有些可怜。贵为王爷,却在口腹之欲上,享受不到他这个位份本该享受到的。便将原本打算的蜜汁火腿月饼做了不算,又烤了一个海绵蛋糕。打发蛋白有黑风这个超级打蛋器在,做出来的海绵蛋糕比她第一次试的要绵软多了。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蛋糕出炉的那一刻黑风差点就自己抢了吃了。温婧蓉见他有些眼馋的样子,便又做了一个,让他带回去跟其他人分着吃。
至于慕容明珠的午饭,温婧蓉早上在屠户那里买到了新鲜的牛腩,一早就炖了山药,这会儿汤味正浓,正好分一半让黑风带回去,中午下饭,晚上放面条。
她便带着黑风往厨房走去,一时也忘记了小胖子还守在厨房里。当她带着人刚靠近厨房,小胖子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头冒了出来,毫无声息地绕到了黑风的身后,倒把他吓了一跳。
才五个月大的小狗崽,瞪着溜圆的眼睛,紧紧地贴在他身后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要不是黑风警戒心重,还真发现不了它。
“你养的?是条好狗!”黑风赞赏地用脚逗着小胖子玩,因为温婧蓉有在一边看着,小胖子知道他是客人,扑咬的时候也就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衔了几口。
“不过要看家护院,这么小的狗可不顶用,至少还得养上个一年半载的,才拖咬得住人。”
“这不是找不到大的吗,再说狗还是得从小养起才亲人,半路接来的能不能听话都不一定呢。”
温婧蓉动作飞快地将半锅子牛腩炖汤装进了瓦罐里头,又用嫩豆腐做了个一品豆腐,里头放了咸鸭蛋黄和碎肉末,有了勾芡的保温效果,就算是路上有些耽搁,黑风拿回到小院里头还是热的。
这趟他亲自来,还多收获了些,黑风小心地将所有的东西都在提盒里头放好,正要走的时候裤脚却被小胖子给咬住了,边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雪白小奶猫嗲声嗲气地围着他的裤脚蹭着,倒让黑风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忘记给钱了。”温婧蓉淡声提醒道。
果然,黑风一给完钱,小胖子和牛奶便都放过了他,又绕到了温婧蓉的脚下。
黑风:……
还以为这两个小家伙是喜欢自己呢,竟然自多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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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碧桃的算计
黑风带回去的蛋糕被慕容明珠当作茶点,不一会儿就消灭殆尽,连温婧蓉额外做的那个也没能幸免,被慕容明珠全部没收了。再加上中午吃的山药炖牛腩,慕容明珠第一次因为吃撑了积食而请了御医。黑风也因此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温家因为上次的改良月饼,跟对门的牛家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有了交际。牛家是做生丝生意的,家主常年在外跑生意,留下家中娇气幼儿,日子过得虽然平顺,家中少了个男人还是有些失了几分滋味。牛家夫人娘家姓曾,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人家喊她牛夫人。她虽是深闺妇人,行事却爽利,跟同样秉性的温婧蓉可以算得上是一见如故。要不是温婧蓉一边要顾着生意,一边要留心家人,牛夫人倒愿意她能天天上门,有人陪着说说话,日子便能过得快些了。
这日黑风走后,牛夫人便使了平娘过来,让他们晚上过牛府一起用晚饭。温婧蓉想想她哥每天都在家待着,也没个去处,去牛家做客也好,能让他多跟别人接触接触,便一口应了下来,又让平娘顺便捎了些精致点心回去。
当晚牛府男女各一边地开了两桌席面,因着牛家人口简单,除了牛夫人之外,只有两房妾室。主人家三人算上温婧蓉统共才四人,牛夫人便做主让平娘等奴仆也不分主次地坐了一起吃酒。温景新那边算得上是主人家的也就是七岁的嫡子牛文熙和五岁的庶子牛文柏,便让账房先生等都上了座。
温景新也不是不能吃酒的,便跟着众人喝了几盅温酒,三两黄酒汤下肚,两边席面上都慢慢热闹了起来,牛家是行商人家,伙计们都在外头闯荡过,见识也广,诸如野狐狸报恩之类的乡野故事便上了酒桌,让温景新听得十分新鲜。
女客这边的席面也热闹。说得倒不是落难书生的故事了,内宅女人们能说道的不过也是哪家两头大的行商死后,大妇和外妇如何为了硕大家产争破头之类的豪门阴私,说完了别人的热闹,再说说自家孩子,时间便很快过去了。
一席酒直吃到七八点的光景,宾主尽欢才散。临走时牛夫人又给温婧蓉包了两罐子蜂蜜,是她自家庄上养蜂人养的,用来沾馒头片吃,或是泡蜂蜜水喝,都是再合适不过。温婧蓉也不跟她客气,枣儿年纪小扶不住有些半醉了的温景新,她便自己扶了,也不要牛家的仆役相送,三人就这么回到了对门自家。
枣儿也在席上喝了一些,虽然不多,这会儿后劲上来也有些支持不住,加上温景新也醉酒,温婧蓉只好将两人各自送回房间,自己随意擦洗了下,临睡前又到院子里头喂了一遍小胖子和牛奶,看着两只吃得肚皮滚圆滚圆的,这才回了房中。
温家三人各自睡得瓷实,到了半夜小胖子忽然叫了起来。温景新和枣儿喝醉了酒没醒,温婧蓉听到了声音,披了袍子便举灯往外来看。
却见院子里头有个黑影,裤脚正被小胖子给死死咬住了,他一时意外,没想到这院子里头还养了狗,这会儿见动静闹大了正想用脚踹开小胖子。
眼见着那一脚下去小胖子非死即伤,温婧蓉心里着急,正要喊它回来,却见小胖子身子灵活地一扭,张嘴便往那人脚踝上狠狠咬了一口,听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温婧蓉不禁觉得有些疼,好像被咬的是自己似的。
小胖子果然不负它看家狗的名声,温婧蓉心里暗叹一声,明天得好好弄一顿肉奖励奖励它。一边放下了油灯,顺手抄起门边放着的扫帚,折了柄当作兵器,也不开口说话,舞地虎虎生风,不由分说便往那人身上招呼。棍棍听得钝器砸在身上的闷响声,那人连连讨饶,偏偏温婧蓉从头到尾一个字不说,脚下又有只小奶狗死命咬着裤脚,真是战也战不得,逃也逃不过。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得大概便是如此吧。
直打了那人快一刻钟,听着那人连叫声都弱了许多,温婧蓉这才停下手,踹翻了踩在脚下,冷声问道,“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是做贼的,只是来贵府取个方便,偷些银钱好养活家中老母。求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
“做贼的,我看你不像。”温婧蓉提了他的手来看,十指粗壮,指腹皆数光滑,唯有虎口稍微粗糙些,说是贼,那也只可能是个富贵贼,但他又说自家家贫还有老母要赡养,明显说的便是假话。
她也不再逼问,直接拿起扫帚柄又打。原本忽然停了一下,那人皮肉慢慢缓过来,全身正酸痛得要命,被温婧蓉又这般一顿好打,便跟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另外两屋终于起了些动静,温婧蓉怕吓着枣儿,便在那人不断求饶时又停下了。
“说,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的?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再答不上来,我便不管你后头说不说实话了,直接打死了事,开了肚子扔到乱葬岗,野狗叼了鹰啄了,正好省得污了地儿。”
那人听温婧蓉说得吓人,变化了几次脸色,在她失去耐心又要提棒来打的时候,被她眼中的杀意吓得一哆嗦,终于信了对方完全有可能下狠手杀了自己,连忙哀求。
“别,姑娘我说实话,保证半句假话都没有。我叫夏大山,之前你住在我姑母隔壁的时候,姑母便起了心要替我与你说亲。后来你们家搬走了,姑母本跟我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成不了了。我表妹碧桃前些日子找到了我,与我说了你们现在发达了,住上了大房子,家中又空,除了你们三人再五别人。我这才起了心思,看了两日从东院院墙那边翻进院子里头来,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他身上无一处不疼,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经是喘不上气来,见温婧蓉还是脸上神色不虞,夏大山便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