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员工,在销售部任项目经理的职位,因为能说会道,所以业务一向不错,而和丁悦这样在总部上班的员工不同,他是跟着项目走,一个月里有二十几天在外地跑。
有了正经的理由不回家,出轨就变得很方便了,而且,许多男人以“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作为借口,理直气壮地在妻子怀孕期间找别人解决生理问题。
丁悦的老公也不能例外,在项目所在地找了一个小三,妻子怀孕时还瞒着怕动胎气,一生下来就疏忽了,让小三找上门来。
这样就说得通了,丈夫孕期出轨,小三上门炫耀,公司调岗,孩子生病,种种压力叠加在一起,让丁悦崩溃了。
裴瑾理清了思绪,慢慢往办公室里走,丁悦就坐在窗口,地上一堆的碎玻璃,像天羽这样的大楼所用的窗户都经过设计,无法完全打开,一是为了节能,二是为了防止坠楼。
可防得住意外,防不住求死,丁悦把玻璃砸碎,坐在窗台上,手扶着旁边的窗户,只要一松手,她立刻会向下栽倒。
楼下消防队已经准备好了垫子与网,准备救人。
几个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劝她:“就算不为了别人,也为了孩子想想,你忍心他那么小就没了娘吗?”
“男人只是一时贪新鲜,那个女人再作妖,你有儿子还怕什么?”
“男人都是这样的,在外面玩玩没什么,知道回家就行了。”
裴瑾听到这里,只觉得匪夷所思,有这样劝人的吗?他忍不住道:“不好意思,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必为了这样的男人委屈自己。”
那几个女同事冷不丁听到这样一个男声,错愕地回头,连一直垂着头没有反应的丁悦也微微侧头看向他。
裴瑾慢慢走到窗边,温言道:“这没什么,你只是运气不大好,遇人不淑而已,在他身上浪费青春已经是不值得了,再为他赔了命,更不应该。”
“你懂什么?”丁悦凄然道,“我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他就这么对待我,我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请了几天假,就要把我打入冷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情绪顿时崩溃,无声哭泣起来。
裴瑾微微蹙眉,觉得丁悦的状态很不对劲,细细看她,发觉她眼眶下面乌黑一片,眼睛里也满是血丝,整张脸水肿,又看她情绪这样失控,怀疑她可能是产后抑郁。
就在他考虑怎么劝说时,丁悦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手一松,整个人就往下栽倒。
“喂!”裴瑾扑过去,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丁悦的衣领,而他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被这股力量拉扯出了窗外。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了窗框,然而,窗框上原本就有一些碎玻璃没有清理干净,裴瑾一抓就把手心刺得鲜血淋漓。
要不是经历过比这更强烈的痛楚,他早就已经绷不住松手了。
可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丁悦摇摇欲坠挂在窗外,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偏偏丁悦一点求生意志也无。
不得已,裴瑾只能下猛药:“你真的想死吗?为这样的人死,你后悔吗?这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活过,你甘心吗?”
尖利的玻璃碎片刺穿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淌,沾湿了他的衬衣袖口,裴瑾看着丁悦:“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就放开你,如果不想,抓住我的手。”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他轻轻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