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他要箭做什么,叫了守在外头的魏则谙,魏则谙离开了一会,拿了弓箭回来。
宁知非猜,这大概是从他们养在京中的死士那里拿的。
宁知非没接弓箭,让魏则谙拿着,朝南心雪告辞,随后戴上帷帽走出了房间。
魏则谙扶着他离开客栈,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回头,客栈的门紧闭着,南心雪也没有出来,宁知非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见,但就是忍不住想看看。
“魏将军,我长姐托付给你了。”宁知非坐上马车,好像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忽然散了,他靠在车厢里,肚子疼得一时起不开身,但依然坚持着把话说完。
魏则谙嗯了一声,说:“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带走南心雪是为了报恩,但这么多年过去,私心里早把她当成家人。
“我直接送你回府?”魏则谙问。
宁知非开口,给他报了个地点,魏则谙没有多问,掉转马车上了路。
耽搁了半日,宫缩比之前更加频繁,肚腹也下坠得厉害,宁知非只觉得浑身冒冷汗,疼起来忍不住想用力,但还没破水。
他怀疑产口已经开了,可没办法检查,只能忍着,强迫自己想一些别的。
马车驶了半路,突然停下,宁知非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发现他们停在了街角。
“怎么回事?”
魏则谙压低了草帽帽檐,低声说:“仪鸾司刚刚有两队人,进了宣墨楼。”
宁知非蹙眉:“得抓紧了。”南心雪能在京中藏这么久,全靠灯下黑,可一旦被怀疑上,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仪鸾司速度很快,也多亏南心雪足够警觉,否则晚离开几个时辰,恐怕就要成为阶下囚了。
“殿下现在已经出城,不必担心。送你走后我也会想办法离开。”魏则谙说。
待街道重归宁静,马车才继续向前,最终停在了护城河边。
仪鸾司地处皇城的角落处,侍卫们平日里办公的小院靠着宫墙。此刻马车停的位置,恰好与仪鸾司府衙遥遥相对。
宁知非将密信绑在箭上,递给魏则谙:“魏将军,交给你了。”
魏则谙立刻明白宁知非是想自己把密信用箭射到仪鸾司的院子里。
“希望看到这个,他们能放过长姐。”
魏则谙笑笑:“多亏今日是我,这个距离,恐怕换个人都不成。”
“正因为只有你办得到,仪鸾司才会相信这封密信的真实性。”宁知非疼得下不去马车,只坐在车上,掀了帘子跟魏则谙说话。
魏则谙见他脸色白得厉害,也不再多说,轻功跃上护城河边杨柳,对着百步外的宫墙一箭射出,直到看着绑着密信的箭安然落进院子,魏则谙立刻下来,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