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没说实话,的确电工基本工资低,一个月六百多。
可是还有很多补贴,还有不少外快,这些钱零零散散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两三千,要不然刘全有才不会当这个电工呢,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小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张思安。
毕竟张思安是专业军人,在东流镇挂了号,年轻有为又能干,要是他想当电工,自己可斗不过他,还是低调点好啊。张思安不知道刘全有撒谎,他原来还以为刘全有挣得特别多,心里的确有点不平衡。
可是听说刘全有也挣几百块钱,还不如自己,很快就舒服了,心想也不知道刘全有干吗当电工呢,还不如做点小生意,随随便便一个月也有两三千了。
现在哪怕就是去县城找点零工也比当这个电工强啊,只能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再说要是刘全有真的不当这个电工了,再换一个生手估计更不好了,还是让刘全有继续当这个电工吧,最起码自己也熟悉了。
想到这里张思安安慰着刘全有说道:“刘师傅你也不要气馁,我想镇子上肯定不会亏待你们这些电工的,毕竟电工可是很重要的岗位,比我们这些水管员要强多了。
我们水管员一个月一千多,你们电工早晚也要涨工资的,相信我,没错的。哈哈。”见到张思安还在安慰自己,刘全有笑破肚皮了,这个家伙可真是头脑简单,轻易就被自己哄骗了,还真觉得自己可怜呢,却不知道自己的收入是他的两到三倍,差的时候有两千多,好的时候有三千多,一年好几万,比种地强多了。
自己这是不会弄的,有胆大的电工在电表上做手脚,一个月能偷好几千的电费,只是那种都有关系,没人敢查,要是自己弄说不定就被抓了。
所以刘全有虽然眼馋但却不敢碰这个大肥肉,还是惦记一下村里的小寡妇吧,嗯,张思安的嫂子孙秀云就不错,奶大屁股大。
当然没有那个小少妇奶子大,那个小少妇奶子真大,大的自己手都抓不住,好家伙,和奶牛差不多了,想想都带劲。
他忍不住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深黑的直短头发和刷子一般的小胡子让他在阳光和大门屋檐的阴影交错里显得有些怪异,他的眼白多于瞳仁,那么专心说话的样子使他觉得这个男子是一只有着发亮毛坯的狼。张思安待人和善,坦诚,而且有一双特殊的眼睛,敏锐而深沉,看得远看得透。
“还不开门,坐下休息一下吧。”张思安盘膝而坐,慢慢的将他身上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在刘全有有些不知所措的注视下,那晒成棕黑色的脸庞,衬托两颗寒星一般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近或诱人的笑容。
这男人真帅啊,刘全有身材矮胖,脑袋也肥大,眼睛挤成一条细细的缝隙,说话时脸微微向上仰着。
腰挺着很直,短短的两只手交握在背后,一顶漆光的黑帽子,一身蓝布制服,说明着他的身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西流村的未来在哪儿,张思安那黝黑的眼睛虽然轻轻蒙上了一层犹豫。
但当他抬起脸来的时候,那乌黑的大眼睛里却跳出只有孩子的天真的眼睛才有的焰焰的火花。
刘全有咽了口口水,在张思安身边坐下来,用帽子扇着热气,用余光打量着身边这个英俊男子的侧脸,见到张思安倔强的嘴唇转成了白色,他的眼珠发出冷冷的玻璃一样的光辉,那双眼睛向前瞪着的神气是那样的可怕,让刘全有忍不住用手挡着自己的视线。
可是又从缝隙去窥看。张思安的眼睛太黑,无论刘全有如何使劲去凑近看,那里面仍然是一片漆黑,只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忽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像是一道光,光照天下,她是刘艳,一个拥有着无限魅力的女人。
“你好。”刘艳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思安,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而帅气的男子,在明亮的日光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像是草窝,胡子如同路边的野草,茂盛的滋长着。
掩盖了他的嘴巴,眼睛是丛林中的火炬,灼灼的从乱草中射出来,射的她心慌。“你好。”张思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从地上跳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土,脸蛋红红的,他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长着一双紫葡萄一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翘起,一张红樱桃似的小嘴总是动着。
好像是在吃棒棒糖或者啃着鸡腿。一双眼睛弯弯的充满了笑意,小嘴唇包裹在匀称的细白牙齿外面,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像这样美丽的嘴唇他从未见过,这让他联想到了柔若波浪的玫瑰花瓣的形状,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上唇无尽柔软的金黄色的绒毛,嘴唇紧紧抿着,好像要守住什么重要秘密似的。
“你好。”旁边刘全有也说道,呆如木鸡,看到刘艳他走神了,她那嫩红的嘴唇就是生气的时候也像是在那里笑,嘴红红的,好像一颗美丽的樱桃,她轻启樱桃小口,露出一排整齐的糯米般的银牙,嘴唇极薄,透着机敏和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