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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紧急而关键的时刻,唐明皇也顾不上他的保密原则了。在兰霞的车上,他用手机拨叫了一个电话,直接问到:“老板今晚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又问道:“那你没在他身边吗?”
电话里的人说:“没有,他回到家后让我做完饭,就打发我走了。”
“好吧好吧,就这样吧。”唐明皇不耐烦地放下了电话,随后向兰霞解释道:“这个人是苗行长雇的保姆,她也没在苗行长身边。”
兰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又不是皇帝,还搞什么‘行宫’?现在你看看,多危险啊!”唐明皇唯唯诺诺,他让司机直接驶往近郊一个高档住宅小区,这里的环境十分幽雅,背靠山,面朝水,清一色独立的二层洋房,彼此之间隔着花丛和树木,十分幽静。
唐明皇指引着轿车来到一座别墅前,飞快地下了车,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打开大门,跑了进去。
兰霞让司机也进去帮忙,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唐明皇从门里探出头来说:“兰行长,请你进来吧。看来苗行长的问题不大。”
兰霞走进了别墅,苗知春已经清醒了过来,就是不敢动弹。唐明皇和司机把他扶到床上,服侍他吃下随身带着的降压药。
过了好半天,苗知春才睁开眼睛,看着兰霞说:“老姐姐,这回我们恐怕是要中大奖了。”
看到苗知春这种情况,毕竟是共事多年的老同事,兰霞也动了同情之心,说:“刚才我已经跟杜念基行长沟通过情况了。事已至此,你也别着急上火了,保重身体要紧。”
“你们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什么新的情况?”苗知春问。
兰霞想了想,只好说道:“我说了你可别着急啊,根据杜念基和我初步掌握的情况看,路平支行的‘四大金刚’可能是一死三失踪了。”
苗知春听了,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天才说:“想来也应该是这样的。”就不说话了。
唐明皇赶紧附过身来问道:“老板,我们还是叫120来,去医院吧。”
“好吧。”苗知春说。司机立即拨叫了120求助电话
过了一会儿,苗知春终于向兰霞和唐明皇做出指示:第一,立即在他即将入住的医院召开紧急党委会,向党委班子成员通报案件的初步情况,共同研究破案方案。第二,会后立即向总行报告案件情况和紧急党委会形成的侦破案件的初步方案。第三,立即向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银监局和市人民银行通报案件情况,尤其要争取得到公安、检察机关在侦破案件方面的大力支持。必要情况下,公安厅要向全球发出红色通缉令,尽快把涉案人员控制在最小的活动范围内,防止巨额资金流出境外。第四,请兰霞做好准备,明早带领专项业务检查小组赶往路平,和杜念基共同配合,做好案件侦破工作。
兰霞听了,又补充一条:建议从明天早上开始,关闭各个分支行之间的联行清算系统,这样一来,就堵截住了资金汇划的渠道,然后再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把巨额赃款控制在商贸银行的手里。
苗知春听了,点头同意:“随时把我们这边的进展情况通报给在路上的念基行长吧。”
兰霞说:“刚才念基听说你晕了过去,也很担心呢。”
这时唐明皇插嘴说:“杜行长可真是手眼通天啊,他刚来我们省分行一个月,就第一个发现了这桩惊天大案的线索,看来他的信息渠道很灵通啊。”
“是啊,这件事我也很纳闷儿呢。”苗知春说“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熟人很少,关系网也几乎没有,今天晚上却很快知道了徐学山跳楼自杀的消息,还第一个向我报告了许振华外逃的线索。真的是很神秘啊。”
兰霞就不屑一顾地说:“所以我说啊,你们可千万别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我听说过,杜念基原来在他们省分行工作的时候,那可是个翻云覆雨的神秘人物。据说,他们省行有好几起大案要案都是在杜念基的直接参与和指挥下侦破的呢,而且还把损失降到了最低点。人家刚来这里工作,你们可不能欺生,依我看啊,这次案件的侦破工作,还要依靠他呢,毕竟他也是纪委书记嘛,查案破案也是他的专职工作嘛。”
苗知春就摆了摆手说:“你可别唠叨了,再唠叨,我的血压又上来了。”
兰霞就闭上嘴不敢吭声了。这时120急救车赶到,几个人和医生一起把苗知春挪到担架上,抬上了车。
5
杜念基一行四人乘车达到广庆市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了。因为林文国路上与广庆市分行取得了联系,说省行新任的副行长兼纪委书记杜念基紧急赶往路平支行检查工作,所以广庆市分行一把手鲁岩行长早早地候在了城区交界的地方。几个人下了车,杜念基握了握鲁岩的手,冷冷地说道:“打扰鲁行长休息了。”
鲁岩说:“杜行长,省行是不是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了,我总觉得许振华只不过是去了外地旅游,因为某种原因,手机无法接通。他怎么会跑到加拿大去呢?我们不能因为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就妄加猜测吧。”
杜念基听了,没有说什么。省行那边还没有苗知春和兰霞的消息,为了保密,他不能擅自把案件的情况透漏给鲁岩,于是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还是先赶往路平支行,然后再研究情况吧。”
“好吧。”鲁岩无可奈何地说道。
于是众人纷纷上车,继续向路平进发。
车上崔明姬十分厌恶地说:“这个老鲁,脑子怎么像进了水一样,我们这边已经是这个阵式了,他怎么还转不过弯儿来呢?”
林文国冷笑着说:“不是进了水,而是进了太多的酒。老鲁年轻时挺机灵的,早早地就坐上了行长的交椅。这些年上了年纪,总以为自己资格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还越来越贪杯,一天三顿离不开酒,整天喝得晕晕乎乎的,也就尽说一些晕晕乎乎的话了。”
这时杜念基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唐明皇打过来的,详细地向他报告了省行紧急党委会形成的决议,杜念基随后问道:“苗行长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唐明皇回道:“已经住进了医院,没什么大问题。”
“他休息了吗?”
“还没有。省行党委班子成员都没有休息,大家正围在他的身边议论着这件事,我就在这里,你需要跟苗行长通话吗?”
“好吧,你把电话给苗行长吧。”杜念基说“苗行长,你现在怎么样了?”
“是念基啊,我现在还可以,大夫已经开始给我静脉注射降压药了。”苗知春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说。
“你千万不要着急,保重身体要紧啊。”杜念基关切地说。
苗知春还算乐观地说道:“念基,看来你刚刚来到省分行工作,就中了头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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