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几滴热血飞溅出来,他飞身跃起,用臂弯做枷锁将士兵扣进自己的范围内,拖着挣扎的士兵瞬间退入了俘虏大军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顷刻之间,骚动如一团星火迅速点燃。其余的虫子迅速将琦瑞围在中心,以肉身做成了一栋虫墙。
琦瑞冷笑着将他人脸朝下按在黄土中,用膝盖顶着他的脑袋,扣着的爪子灵活的掰掉他的枪,在人类惊恐的挣扎中双爪用力,竟生生掰断了那漆黑的枪筒,然后噗的一声,将细窄的枪筒插进了那人的裤裆中央。
“什么滋味?”琦瑞的声音含着冰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回答他的,是接二连三打碎燥热午后的枪声和一滩混在黄土中的鲜血。
听见枪声,舒尉彦抬头瞥了那边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卫兵蹬蹬瞪跑了出去,又蹬蹬瞪跑了过来,说,“有个士兵被虫子爆菊了,首长,集中营的长官正忙着控制局面,恐怕不能接见您了。”
卫兵汇报的时候仰着头,他已经很高了,但他的上司仍旧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
舒尉彦皱了下眉,“不过是选一个俘虏,不需要接见,我过去看两眼,看中哪个选哪个,他们将虫质监禁了这么久,都没有训练出来能用的奴隶?”
卫兵犹豫道,“首长,您真的要去吗,不然改天再来吧。”
“没有改天,就今天,不就是被爆菊了,至于这么大的动静,连个虫子都打不过,爆菊长记性。”
卫兵哦了一声,又抬起头说,“集中营的长官正在抓那只虫子,首长离得远些好。”
舒尉彦走到的时候,机枪和炮筒已经被架了起来,枪火之下是一千多个战败被抓的虫子俘虏。
这是虫族和人类交战以来,人类获得的最大一次的胜利。
捕获的虫族也将作为俘虏,被人类有意驯化成可用的奴隶,帮助人类离开能量罩,在充满辐射的地球中寻找能用的资源,但迄今为止,这还是人类统领的一个想法。
“不许动,全部抱头趴下,否则我将命令开枪进行扫射,再说一次,抱头趴下,否则将进行扫射!!!”集中营的长官拿着扩音器大喊。
集中营里一千多名虫族俘虏被分成两拨,一拨浩浩荡荡抱着脑袋,另一拨仅有不到十余只虫,正和士兵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集中营的枪火几乎全部对准那十余只虫族,长官粗声喊着倒计时,“趴下,否则进行扫射,趴下!!!十,九,八,七,六,五……”
舒尉彦抬了抬下巴,“让他停下。”
卫兵冲过去下令,过了会儿,集中营长官满身是汗跑了过来向他报告,那十余只虫子里有一只竟然带着镣铐袭击了一名士兵,动作太快,完全没有看清楚是哪一只虫子。
长官扔过来一把断枪,枪筒的一头还带着血,枪身和枪筒处残缺不全,是被直接掰断的塞进士兵的屁股里的。
“首长,能掰断机枪的虫子留不得,否则过不了多久暴动还会再发生!”
见他满脸怒容,舒尉彦用脚踢了踢断裂的枪,“是哪只虫子?”
集中营长官一愣,呐呐道,“没看清,就在那十只中间。”
“哦?”舒尉彦眉头一挑,迈着两条大长腿,带头朝集中营的校场走去。
走过来的人类太显眼,正被七八只虫子有意无意挡起来的琦瑞一眼便瞧到了他。
这个男人当真很高,肩宽背阔,精悍结实,面容冷峻,线条刚毅。
琦瑞看清楚男人的一瞬间,脑子里蹦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去你妈的,老子也想长这么高!
然而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作为一只雌虫,他已经将近一米六九了。
说起这个事,雌父总会拉着琦瑞的手嘤嘤嘤的哭着,要他少吃些,不能再高了,再高怕是就嫁不出去了。
每次这个时候,琦瑞都会闷声不响的端着海口大的碗再给自己贴心的盛上两大碗面条,蹲在家门口的墩子上,呲溜呲溜吃的更快。
雌父见劝不了他,便站在他死去的雄父遗像前,痛心扼腕的祈求雄父保佑他的虫子,千万不要再长高了于是在雌父日夜期盼之下,琦瑞过了十四岁后当真便一厘米都不再长了。
琦瑞,“……”
没过一米七成为琦瑞最大的遗憾。
所以,在雄虫满军营的世界里,身高一直是琦瑞永远的痛。
明显高于其他人的那个男人在离校场二十米外停下了脚步,他的头顶挂着明晃晃炽热的太阳,在地上拉出修长的影子。
琦瑞眯起眼,听见那个男人朝这边一扬下巴,“掰断机枪的虫子就在他们之间?将那群虫子带过来,哎,还有那个小矮虫。”
小矮虫???
被戳到了痛脚的琦瑞低着头,默默握住紧了爪,将这个仇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