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但孙氏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治疗术,在半月前也是洪灾发生时,把我迷倒带回府中关押。
这半月来,她一直让郎中想法治疗我,那药汁据说就是恢复我生育能力的关键。我已经被迫服下大部分,还只差一两帖药就能重新出精。而刚才出去的女人就是孙氏准备的验证者。”
苏镇青大概对孙氏是真的没有了子母情,称呼她也是直接以孙氏代替。
贺椿对苏镇青的说话腔调很有好感,只他能说出孙氏找女人“睡”他这几个字,就能看出这人的性格相当豁达。
贺椿笑了笑,问:“孙氏为什么非要让你生孩子?”
苏镇青垂下眼眸,无声冷笑:“练功。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
贺椿很想问问他师父,是不是有利用血脉后代练功的功法,但他师父……
小阿蒙贴好符吧嗒吧嗒跑回来,仰头,张开手臂,要他抱抱。
贺椿:“……”把他师父抱起来。
“苏府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被孙氏控制?”贺椿继续问。
苏镇青停顿了一下,回答:“我不知道。我已经半个月没有走出这间卧室。但我身边的人已经全部消失,按照我和她的约定,她应该不会杀了他们,大概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贺椿:“你和她之间有什么约定?”
砰砰砰!卧室门被撞得连连巨响,但那门扇竟纹丝不动。
外面有人不住叫喊:“老爷,老爷您还好吗?老爷!快开门哪!”
爷连动都不能动,开个屁的门!苏镇青转头,他现在四肢无法动弹,也就头部还能动动,他非常惊讶那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木门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被撞开。
贺椿看出他的疑惑,却答非所疑道:“等他们想起来还有窗户可以进入时,我们就没时间继续交谈了。”
他带的坚固符不多,找了半天也就找出那么一张。临时画,他也没有那么多修为可供消耗。
苏镇青猜知少年可能对门做了什么手脚,对他的信心稍微上升了一点:“我和孙氏约定,我不自杀,她也不能动我的人。”
这个约定解开不少他心中疑惑。贺椿又问:“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最简单的,我可以把你救出苏府,让你和丘先生团聚,之后你们想做什么,随便你们。”
苏镇青:“有没有更彻底的?”
贺椿故意问他:“你想怎样彻底?”
苏镇青毫不犹豫地说出心中期盼:“和我夫人丘和宜团聚,掌控苏府,恢复布政使权力安顿难民消除天灾后患,找回我失踪的孩儿,彻底解决……孙氏。关键是孙氏,她没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你确定?孙氏可是你母亲?”
“我确定。”苏镇青不在乎少年会怎么想他,就算认为他没人性不孝都随他,他已经受够孙氏,至于生恩,他自认为早已多倍奉还。甚而如果不是孙氏防备他也甚严,他早已自己出手。
贺椿忽然笑道:“不用紧张。我不是迂腐之人,也不会认为父母生下孩子就对孩子拥有绝对的控制权,相反,任何事情都是互相的。父母慈,儿女孝;儿女敬,父母慈。如果一方做不到,甚至连畜生都不如时,另一方为什么不能反抗?”
苏镇青挑眉,丝毫不掩其惊讶和赞赏之色。世人以愚孝为荣,讲究父母让你死,你不得不死。他以为这世上像他这样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叛逆者不多,没想到这少年竟和他有同样想法。
门外嘈杂声越盛,终于有人想起还有窗户可以进入,不少人跑到窗户那里开始撬窗。
贺椿又加紧问了苏镇青一些事情,见窗户已被人撬下,外面的人正在朝里面看,就做了最后嘱咐:“我等会儿再过来,你先务必保住你自己。他们让你吃药,只要不是毒药,你就吃。这枚符,我放入你的衣服内,贴在胸前,可保证你清心明智,普通那种药物都无法影响你。”
哪种药物,两人心知肚明。苏镇青只看到自己胸前衣襟动了动,都没感觉到有手伸入其中,但他知道他胸前贴身多了一样东西。
“高人,等等!能让我恢复行动吗?”苏镇青嘴皮嗡动,飞快道。
“等晚上。”他现在无法随意吸收负面能量,得等跳操画符时引动功法运行才能把周围负能吸入体内。
护卫翻窗进来,苏镇青感觉身边气息消失。
苏府正屋大堂屋顶。
贺椿抱着小阿蒙立在屋顶上向左边看。来之前,丘和宜给他画了苏府简图,重点指出两边主人的住处。
苏府和一般府邸布局不同,她就像是两户人家强行合并在一起,站在高处就可以清晰看出苏府被分成了左右两栋住宅,且风格和大小也完全不同。
右边的,就是丘和宜告诉他的他们夫夫俩人的地盘,只有三进大小,花园什么也都不大。可能夫夫俩都练武的缘故,花园大多都被改成了练武场。
而左边的宅子不但占地广阔,前后更有六进,最大的花园里还围进了一个小湖泊,到处花团锦簇,假山亭台随处可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两栋住宅中间用围墙相隔,只在第一进的花园里开了门洞,方便两边进出。
外人不知,只当布政使大人府邸豪华,夫夫两人生活奢侈,谁又知道这宅子中另有乾坤?
贺椿决定去摸摸孙氏底细,顺便找找看有没有那两个失踪孩子的痕迹,但并不打算直接干掉孙氏,那是苏镇青的任务。
他可不想他把人家母亲干掉,最后人又想当孝子,反过来要找他报仇。不是他怀疑苏镇青人品,而是以前当小警察的经验——千万不要为了成年陌生人去当杀其家人的凶手,不管那陌生成年人有多可怜。
说来,从换了一具身体到现在,他贺椿还没主动杀过人。
小阿蒙勾住他的脖子,指着左边孙氏的宅子说:“脏。”
能让小阿蒙说脏的地方……
贺椿目光一沉,抱着小阿蒙轻如鹅毛般飘向孙氏所住院落。
孙氏斜躺在贵妃榻上,手持长烟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