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尤金桂。
尤金桂摸了摸肚子,提上鞋,满脸不可思议。
随即看向钱氏颤声问:“娘,难不成坡脚道人说的是真的?”
不等钱氏开口,尤青芽就把村里人的议论,捡重点和盘托出。
“……现在,满村人都说,那些大鱼都是你小姑子招来的,还说老白家福气在后头……”
钱氏忽然来了精神。
“大冬天的,别说捞大鱼了,就是鱼苗也没见谁捞到。你小姑子一来,河里就有大鱼,那不明摆着你小姑子带来的。更大的福气能有啥?说不定能把女婿旺个举人出来,你以后就是官娘子了,你还不赶紧伺候你婆婆月子去……”
尤金桂没等亲娘说完,拔腿就走。
“那啥,你得想着娘家,回头也捡几条大鱼给家里送来。”钱氏在后头嘱咐,又喊,“鸡蛋和红糖忘了带!”
尤金桂压根没听她娘喊的啥,风风火火往家冲。
钱氏把红糖收起来,鸡蛋递给尤青芽道:“你去你四姐家,换几条大鱼来。”
……
老白家。
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有散去,挤的里三层外三层,院子外的雪都给踩化了。
尤金桂到家后,费了老大劲才挤进院子里。
院子里的大槐树底下,一溜摆开三个大木桶一个大木盆,里头挤挤挨挨都是摆尾游动的鱼。
那鱼可真肥!清冷的阳光撒在鱼鳞上整个院子都比往常亮堂了。
有几条大鱼不甘寂寞,跃起来腾空表演,技术不佳的“啪叽”一声摔下来,把雪地砸出哥浅坑。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么多大鱼,尤金桂还是满脸震惊。
难不成,老白家真的时来运转了?
“三郎,这鱼真是在河里捞的?”
尤金桂冲到自家儿子面前,一脸欣喜的问。
“娘,是大伯带我们捞的。”三郎老实的回答。
一旁的大郎,看了三郎一眼,颇为不赞同他的说法。
“二婶,不是捞的,是砸开了冰窟窿,鱼就自己上来了。”
大郎稚嫩的声音,挥舞着双手比划着,将鱼一条接一条从冰窟窿里钻出来的画面又描绘了一遍。
尤金桂听的心肝乱颤,这咋给老一辈人说的神仙故事一样离奇。
围观的村民,尽管已经听白大郎说了许多遍,依旧像头一遍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啧啧感叹。
听完后,羡慕嫉妒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怎么老白家就有这样的好运。
“不得了,老白家撞了大运。”羡慕的车轱辘话再次响起。
“哼,我看就是故弄玄虚,不想告诉咱们捞鱼的法子,才说是鱼自己跳上来的。”有人酸溜溜地嘀咕。
“你懂啥,要真有捞鱼的法子,老白家这些年能穷成这样?刚才也有人去河里捞了,鱼鳞没见到一片不说,村头的二狗子还掉进了冰窟窿里。”有人酸,就有人替老白家辩解。
“其他人咋没有老白家的运气?还不是老白家的小闺女是福星,刚一出生就给老白家带来好运。你们看看从前没闺女时老白家那喝凉水都塞牙,现在有了闺女就不一样了啊。”村长媳妇拍着大腿总结。
众人点头。
尽管这说法在大家看到大鱼时已经深信不疑,但村长媳妇的总结进一步加强了大家的认知,毕竟村长媳妇那可是村里权威代表。
“那可不,今儿是大鱼,赶明儿不知道是啥。金子都有可能,白奶奶您走路注意点,别被金子绊倒喽。”就有人朝白老太太开玩笑。
惹来众人一阵哄笑。
“越说越邪乎。这大鱼也就这一遭被我家赶上了,和我那刚出生的小孙女没啥关系。咱村子里,有谷子收成好的,有牛下崽多的,没啥稀罕的。就说落冰窟窿的二狗子,他家公狗还引来一群母狗呢。运不运气的,都是虚的。”白老太太抄着手站在院子里,一脸平静。
方才她悄摸把白大壮拉到厨房询问捞鱼的细节,白大壮和白大郎描述的差不多。
鱼从冰窟窿里往人眼前跳的奇观,让白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可不想让老白家变成村里的舆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