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元容过去陪他说说话。
他睡了这么些时候,如今醒了,对着那两个胡子一把的御医自然是有些烦躁,怎么比得上小娘子可爱呢。
元容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御医被撵出来:“两位卿家也累了,不妨先去歇息会儿。”
当然,萧承训的态度还是很和善的,说话也客气,所以两位御医也没觉得受到了侮辱,反而高兴的去歇着了。
没办法,年纪大了么,身子骨不行喽,看看人家小殿下,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和小娘子玩呢。
玩你个头。若是元容听见这心声,必定会给啐两人一脸,只是她听不见,所以只是看着那两个御医诡异的眼神儿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儿,便忙不迭的上了马车。
有帘子挡着,谁也看不见啦。
萧承训看着仿佛多贼一样爬进来的元容,不由得撇了撇嘴:“后头有人追你?”
好吧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有狗,但是好歹面对救命恩人,这么不客气似乎不大好,萧承训默默的想着,于是便临时换了个字。
元容瞧见了他的表情,便感觉到萧承训似乎心情变得好了些,便道:“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还能如何?”萧承训抬了抬上了夹板的胳膊,叹气道:“怕是从现在起,要好几个月都不能出门了。”出了这样的意外,太子妃定是心有余悸的,在他养好身体之前,哪里还敢放他出门?
元容便过去,懒懒的跪坐在萧承训一边儿,看着他笑道:“那就好好养着吧,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何况你是皇孙,可是格外金贵的,再者,太子妃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萧承训却是眼神往元容身上遛了一圈儿,才笑道:“你还记得我是皇孙啊,可没见你行过几回礼。”
大概是因为初见是那样一个情形,往后每次见面元容对萧承训都没多大敬意,且那时候萧承训因为有所求,也没跟元容计较过,一直到如今,元容又见过了萧承训最狼狈的一面,两人也算是共患难了,哪里还有敬畏之意?
且萧承训又是一副玩笑的口吻,虽然如此说,却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元容心里明白,当然也不会诚惶诚恐的致歉了,只斜睨了这位皇孙一眼,便笑着欠了欠身道:“是小女的不是,给殿下见礼了。”
萧承训便大笑起来,又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处,接着便龇牙咧嘴的胳膊往元容处一伸,道:“都是你害的,还不快过来扶着本殿下。”
元容便挪上前搭了把手,却不意萧承训竟然真的将重心放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重量肯定不是元容这个小丫头能比的,当即就噗通一声脸朝下被压趴下了。
得亏那是专门给萧承训布置的马车,下头铺着柔软的毯子,才没叫元容破了相,只脸蛋被挤得变了形,连鼻子都歪了。
“你、你快起来!”元容努力的把脑袋扬起来喘了口气,便扭头去瞪萧承训:“你是猪啊压死我啦,还不快起来!”见萧承训咧嘴笑,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敢闹,忘了你的骨头断啦?”
萧承训笑的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用没伤着的那只胳膊撑着一旁的地板想要起身,但方才挪了挪就胳膊一弯,整个人重又压到了元容身上,不过好在元容的身子肉肉的,倒是没摔着他。
但是被当了垫子的元容不好受啊,腰都快断了,差点没把萧承训给掀翻出去了:“再不起来我可要翻脸了!到时候再受伤了可别赖我啊。这个叫勿谓言之不预也!”
才说完就感觉背后的重量一轻,回头就见萧承训龇牙咧嘴的坐了回去,翻着白眼儿道:“果然凶悍,怪不得能从贼人手里脱身呢。”他真不怀疑他要是不起,元容真能把他给掀翻出去。
别说元容只是个小娘子,身娇体软的,但是萧承训知道,这小娘子可是力气不小,手上还有两手功夫,当初在王家集,她都能在仓促之间推了他一个趔趄,如今他又受了伤,果断不是对手啊。
也就凭着体重沾点便宜,还被人威胁了,唉,他堂堂皇孙的脸面往哪儿搁哟。
元容也没搭理她,只从一旁的水盆里沾湿了帕子擦了擦脸,又整了整衣襟,才道:“殿下说的是,不然我怎么能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方才王将军还代太子妃跟我道谢呢。”
说着便抬起眼,对着萧承训露出洁白整齐的一排小乳牙来道:“只是某些人却是要恩将仇报,说不得他日我见太子妃的时候,要请太子妃庇护一二才是。”
萧承训顿时瞠目,指着元容抖了两下子,便鼓起了腮帮子,活像个青蛙似的,一双大眼圆睁着,可爱极了:“算你狠!”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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