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母,他们家倒是称得上慈父严母了。
郑氏抱怨完了便想起正事来,将婢子都打发了出去后才正色道:“我问你,你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提前回来的?”
元容抬起头,讶然道:“阿娘何出此言?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嘛——”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儿,我还不知道你?”郑氏打断元容的话,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小,在我跟前也装起来了,方才在春山堂你说话的时候表情不对,快给我老实交代。”
元容下巴微抬看了看头顶的横梁,然后暗暗叹了口气,垂死挣扎道:“阿娘,真的没有,定是你看错了!”
郑氏才不管,抬手就捏住了元容的脸蛋,然后往两边一扯:“快、给、我、老、实、交、代!”
“疼、疼、疼!”元容忙护住脸,身子刺溜一身就窜了出去,捂着脸揉了揉道:“阿娘你怎的越来越暴力了,人家的脸蛋很嫩的,都给你捏红了!”才抱怨了一句,就见郑氏一瞪眼。
元容从小就备受宠爱,尤其是在崔谦之跟前,那确实有点被宠的没大没小,但是她却不敢跟郑氏顶牛,这会儿郑氏严肃脸一瞪眼,元容就蔫儿了:“阿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郑氏扑哧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嗔道:“还不给我滚过来?”
于是元容就麻溜的滚了过去,往郑氏怀里一蹭道:“阿娘明鉴,其实这回真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巧合,碰见了不想碰见的人……”然后便巴拉巴拉叙述了一遍,尽力模糊裴宁,重点提了提安乐公主。
郑氏对裴宁的观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单说对他本人的话,小郎君还是不错的,往那儿一站,就自带世家名门的高冷气场,好似那天山上的雪莲,而当他笑的时候,又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简单来说生的十分上台面。
除去那一身臭皮囊之外,裴宁本身的学识也是经过崔善净老爷子考验的,至少当得起一句博闻强记的评价,言行举止皆是不凡,出身的裴氏亦是河东名门望族,可以说是做金龟婿一枚。至于年龄大一点那都不是事儿。
就可惜命格不好,克妻啊,谁家的小娘子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是爹生娘养的哪个不是备受宠爱,特别是世家出身的小娘子,素来是十分宝贝的,除非是为了攀附裴氏,不然哪个会舍得把女儿嫁给他?
郑氏原本对裴宁还是挺欣赏的,后来发现裴宁跟女儿似乎过从甚密也乐见其成,可是当她听说了裴宁的“克妻”大名之后便变脸了,她可以不在乎女儿低嫁,但可不能嫁给克妻的郎君啊。
所以元容每每都替裴宁觉得委屈,要知道克妻的名声可不是小事,若是已经成婚生子也就罢了,大不了从此不娶,可裴宁却还未成婚呐,不然以裴宁的人品,想要嫁给他的小娘子能从长安城东排到西。
不过,想到裴宁曾经说过的话,元容嘴唇不由得翘了翘,她是知道缘由的,自然不在乎那个什么克妻名声,而她跟安乐公主也早就不对付了,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的,如此看来,裴宁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元容这头想着,那边郑氏却一听安乐公主就着急了,道:“她可有欺负你?怎的这样不巧,竟然都去了那边?”顿了顿又道:“这位贵主可真是叫人想不明白,她只是承父亲遗泽,又非是圣人亲生的女儿,怎的就能比正经公主还要能折腾?瞧瞧人家长乐公主,元后亲生,那才是真叫有天家气度!”
确实,两个都是公主,但还真不能比。前世的长乐公主同样有从龙之功,同样也有插手朝政的举动,但却从来不会被人诟病,但另一位就不同,不光能折腾,还能作死呢,前世要不是她太能作了,能死的那么悄没声息吗?原本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不能讨了圣人的真心喜欢,可惜后来就有恃无恐,跋扈的过了头,不然凭借她的功劳还真能嚣张一辈子。元容默默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前世安乐公主在秦王夺嫡中是立了功的,如今崔家可是在秦王一边儿了,岂不是说她跟安乐公主还是一个阵营的!
“阿娘放心,我同她并未照面,接着便回了城,便是她有什么坏心思也来不及使呢。”元容抚摸着腕上的镯子,轻声道:“只是不知怎么的,一提到安乐公主我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要发生什么事似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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