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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看来在中没有记错,郑允浩口中的郑彩琳跟自己印象中的郑彩琳应该是一个人,在中很好奇,郑允浩的爸爸究竟是谁?
可是郑允浩却没有谈论他父亲的意思,径直说道,“我被交给我舅舅抚养,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有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妈,她弟弟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郑允浩的语气极为清淡,但入到在中的耳里却显得苦涩而难以消化,在中忍不住插了句嘴,“你的意思是说,你妈是第三者?”
郑允浩盯着在中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复杂,过一会儿移开眼睛继续开口道,“我舅不是什么好人,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把我妈生前赚的那些钱花光后,他就开始偷、抢,反正是坏事做尽……我6岁的时候,我舅进了监狱,没过几个月就被人打死了,警察局让我去辨认尸体,但我没去。说实话,他死不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死了更好,反正就算那时他没死我也早就计划好了要杀他!”
这像是6岁孩子的想法吗?在中觉得毛骨悚然,对郑允浩性情上的残虐暴力又多了一分恐惧
……
突然,郑允浩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坐起身来,把头伸向在中,拨弄开了一团头发,“看到了吗?”
浓密的毛发间突兀地出现一小块儿空白,在那个不大的圆形范围内,一根头发都没有长,在周围黑亮的发丝映衬下,显得丑陋而不协调。
“这是我舅用烟头烫的,他每次喝完酒后就会发疯,而我就是那个出气筒,他一直嫌我累赘,还嫌我妈剩给他的钱少……这个疤痕也是有一次他喝醉后给我弄的,当时他把吸剩半截的烟头按到我的头上,我听到了火烧到皮肉时而发出的‘嘶嘶啦啦’的声响,也闻到了发丝烧焦的味道,等到火光熄灭后他松了手,我就跑去照镜子,我看到我的头上冒着古怪的黑烟,就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武功绝顶的人练功时头顶冒烟似的……”
在中的眉头渐渐纠结到一起,脑中浮现出一个小孩子灰头土脸照着镜子的可笑场景,心中笼上一层压抑。
郑允浩停住了口,好像在忍耐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很疼……是那种钻心的疼,可是我都没有哭,虽然那年我才5岁……我不哭不是因为我不想哭,而是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哭有什么用?!如果我哭就能换来我舅的醒悟或者换来别人的同情,或者能让那种钻心的疼痛减轻一点儿的话,我当然会哭……可是,根本什么都没有!”郑允浩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他坐直身子,冲着半夜里囚室中的冷空气大声控诉着,但马上身体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斜斜靠在床边,“我早就习惯了,那种生活……”
在中语塞,稍微有点儿理解了为何他在看到别人皮开肉绽过后、会绽放出巨大的快乐,为何他喜欢在别人鲜嫩的皮肤上留下密布的伤痕,为何他喜欢听到别人被他折磨地濒临崩溃时而发出的声声哀求……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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