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平阳县的事也基本上都是俞县丞管着,谢亦云只负责规划,掌握发展的大方向,然后吩咐下去,具体的事都是俞县丞在做。但她有时间的时候,也巡查一下工厂,到村子里看一下庄稼的种植情况等等。
而现在,她是把所有的都甩手了,每天只管和先生、学生们研究如何画图。
画图的事,她交代了一起画图的师生们保密,不要对外人说。师生们都拍着胸脯保证,只差发誓赌咒让她放心。
谢家三兄弟有时来看一看,对着已经画出来的地图,和当初的文先生一样,他们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谢四郎倒罢,他做的事用不上这样的图。
谢二郎和谢三郎却十分眼馋。他们一个训练亲兵队,一个掌管情报工作,不管是作战,还是收集情报,都有可能要事先探查地形,很多时候还要把地形图画下来。
他们可以看出,七弟的这种画图方法已经形成了一个体系,面面俱全。比起用现有的方法画出来的图,七弟的图更加清晰、准确。
谢三郎盯着那二十几个学生:“七弟,听说你的学生在学成后要免费为你做三年事,到时候可不可以借我几个?”
谢二郎迟了一步:“我也要。”
谢亦云笑道:“都有。等他们学好后,让二哥和三哥先挑人。”
谢二郎满意了,谢三郎却有些遗憾。
他的情报网摊子铺得大,覆盖全国各地,需要的人多,特别是这种专业型人才,来多少都嫌少。像这种能画地图的,莫说几十个,就是上百个、上千个也用得着啊。
可这里只有二十几个学生,还要分给二哥一些。
谢三郎不甘地叹了口气。
七弟建了一个学堂他是知道的,但他一直忙着,没有去看。再者学堂不是稀罕事物,他以为七弟的学堂里,也就是和一般的学堂一样,教教认字和读书,也就没放在心上。
哪知道七弟的学堂还教画地图,而且是这样新式而又实用的画法。
他现在好奇,七弟的学堂里,除了教画地图,还教些什么?
有没有他能用得上的?
谢三郎想好了,等会就到学堂去看一看,如果有对他有用的,先就把学这些的学生瞧好,尽好的挑。
他面上不动声色,悄悄地瞄一眼旁边的两个兄弟,见他们显然还没想到这里,暗自决定,等他挑好人以后,念着兄弟情谊,再提醒他们一声。
现在就不用说了,免得他们和他抢人。
除了俞县丞、和玉、谢家三兄弟,江护卫和齐大夫也知道谢亦云在带着人画厉国地图。这两人都是和谢亦云极亲密的,谢亦云没想过刻意地隐瞒他们,特别是江护卫,和她一向同进同出,这事也瞒不了他。
另外,文先生也猜到了一点。
学堂里教授绘画地图的两位先生忽然停课了,连同二十几个学生,每天都定时往县衙去,他联想到上次谢亦云画那九幅图的事,一下就猜到了内情。
他有一次到县衙来找俞县丞,顺便溜达到谢亦云等人画图的房间前,准备进去看看的,却见门口守着两个衙役,不让人靠近。他心中一凛,当即转身离开,没有惊动到房里的人。
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也不知这回县太爷是画的哪里的地图,需要这样严格保密,以前画那九幅地图时门口可没守着人。
日子在一天天的忙碌里过去。
三月底的时候,谢四郎来告诉谢亦云,猪厂里的第一批小猪出生已经一个月,谢亦云听说后,马上和他一起去猪厂,同时派人去叫齐大夫也到猪厂去。
谢亦云到达猪厂的时候,齐大夫也赶到了,还有燕神医正好没课,也跟着来了。
猪厂在县城的最边上,谢亦云还是第一次来,走进去一看,一间间的猪舍干净整洁,每间猪舍里都设有食槽和水槽,在小猪睡觉的地方铺有稻草,用来保暖。
猪厂的工人大多是平阳县的农妇,看到县太爷过来,都对着她露出笑容,有些还大着胆子和她打招呼:“县太爷。”
谢亦云问她们:“干活累不累?”
“不累、不累。”这些妇人们连忙回答,“一点都不累。”
怎么会累呢?在家里,养猪之外,她们还要干很多其它的活,而在这里,她们只管养猪,别的都不用管,还有那么高的工资拿。
虽然养的猪多一点,和在家里一样,也没有许多空闲的时候,但当手里拿到沉甸甸的铜板,那么多,比一个成年男子在外做工都要多一半,她们就充满了干劲,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她们只怕自己做少了,对不起县太爷给的那么高的工资。
“县太爷,我们猪厂还可以多养些猪的。”
“对、对、对,县太爷让谢四爷再多弄些猪来,我们来养。”
养猪的活她们熟,只是没县太爷养得这么精细。在猪厂里做了这么久的活,那些方法和技巧她们都学会了,她们相信,再多养些猪,她们也做得来。
谢亦云笑道:“不急,你们先把这些猪养好。”
第一年还是在实验阶段,她计划第二年再扩大生产。
一行人走到地方,齐大夫检查着药箱里的药物,消毒的、止血的、涂抹伤口的,都已经齐全,于是把备好的猪捉住一只,倒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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