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厉国兵奔逃这么久,早已是强弩之末,面对忽然出现的吴朝兵,心口都是一紧,惶恐不已。
族长:“他们只有三万来人,我们杀过去!”
只要杀过去,就到了自己的国家,再过去一里多远,是一片沼泽。
吴朝兵找不到通过沼泽的路,以前就在那里吃过大亏,绝不敢重蹈复辙。
厉国兵大喊:“杀!”
还未冲过去,对面战鼓声响,他们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一个红衣女子,端坐马上,手持红缨枪,直指向他们。
红缨枪!
云婉!
这次真的是云婉!
这一刻,曾历过九年前那场战争的厉国兵心中都是一凛。
“嗖、嗖、嗖!”
一阵箭雨呼啸着飞来,密集而迅速,仿佛要将厉国兵吞噬。
族长们瞳孔剧震,再仔细看对面兵士手中拿着的刀剑,和三星县那伙神兵的刀剑一个样式。
看着己方的勇士一个个地中箭倒下,看着勇士们好不容易冲到吴朝兵面前,却在那宝刀宝剑之下毫无招架之力,只一个照面就被砍翻在地,族长们的心中满是绝望。
今天,有多少勇士能够冲过那道防线,回到家中呢?
激烈的搏杀持续了两个时辰,从夜色浓黑杀到东方熹微,残余的七万厉国兵冲过了飞云军的防线。
裴言没听到进攻的鼓声,皱眉问云婉:“不追吗?”
云婉满意地看看他,这人终于能听军令行事了。
前面好长一段时间,战场上进攻后撤的号令对他如同虚设,他只凭自己心意,常常鸣金收兵的时候还在追赶敌人。
别人违抗军令,她能依律严惩,这人却不算军队的人,只是来帮忙的,她不但不能惩罚他,还要好言相劝。
后来在他又一次违令的时候,她到底没能忍住脾气,对他说,“你违抗军令,兵士们虽然不敢跟着你学,心里却会觉得军令其实是可以违抗的,说不定哪一天哪一次,他们就会懈怠军令,引起严重的后果。”
从那以后,这人在战场之上再没任性行事。
云婉解释:“大战一场,兵士们都已疲乏,还有些受了伤需要救治。我们先休整两刻钟,让斥候跟着厉国兵,监视他们的去向。他们比我们更累,跑不远的。”
厉国兵跑出一截距离,回头望,吴朝兵止步于边线,并未追击。
从几年前开始,吴朝兵就没踏进过厉国境内。
他们终于安全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走过那片沼泽地,这才觉得绝对安全。
连番两场大战,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厉国兵就在沼泽地的边缘停下来休息。
歇了两刻钟,一个厉国兵最先发现飞云军的身影:“他们来了!”
所有的厉国兵都朝刚才来的方向望去,吴朝兵在他们的注目之下,很快走到沼泽地的边缘,再前一步,就要陷进沼泽里。
走啊,走啊,厉国兵心里喊着。
吴朝兵却停了下来。
厉国兵很是遗憾。
两方人马隔着沼泽地对望。
虽然敌兵近在眼前,且实力强大到他们无法战胜,只能选择逃避,但这时厉国兵并不紧张。
要通过这片沼泽,必须熟悉路况的人带领。
有些地方看上去能走,但一脚踏上去,就进了死门。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跟着带路人的脚步,一步都不敢踏错。
厉国兵只是看了吴朝兵几眼,就接着包扎伤口,或是躺着休息。
这边在云婉的命令之下,队长们组织兵士排队,准备走过这片沼泽。
带路的是先前画地图的学生,这沼泽地一大片,一般人看上去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地图拿在手里也很难找到安全的路,只有这些学生,地图是他们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对这块地最是了解。
学生们走在前面,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腰间绑着绳子,兵士们在后面拉着绳子,如果学生陷进沼泽地,就及时地把他们拉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云婉下令。
对面的厉国兵看见他们这阵势,奇道:“这些吴朝兵还真想走过来?”
“哈!他们还没吃够教训?”
王大虎和宋长河的两个队挨着,两人把兵士安排好后,不知不觉站到了一起。
王大虎瞥一眼对面无动于衷的厉国兵,碰碰宋长河的胳膊:“他们倒悠闲,真以为我们走不过去?他们难道就没听说过,我们县太爷有神眼?”
宋长河还没答话,云婉高喝:“走!”
话音刚刚落地,一道人影越过飞云军,如飞燕般疾驰而去,引起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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