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朗月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不说话的。
哪怕同处一室,我们俩会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打扰,只有看到有趣的事情时才会有所交流。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轻松又自在。
但现在我却总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样沉默的气氛,假装之前一个半月我并没有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那个……”
“嗯?”
“我明天晚上飞。”
“我知道。”
“哦,你下一次录制是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我明天早上的动车回去。”
好想把舌头咬掉,我恨我这张嘴,还是把天聊到了这里,于是我想尽办法将话题引向别处:“那下次见面就是九月了。”
“九月可能见不到,”朗月说:“我九十两个月要把下个学期的课上完,争取十二月能提前毕业答辩,这样明年可以专注工作。”
“那你生日会……”
“我忘了,”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差点忘了。”
“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嗯。”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音响里传出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朗月的外卖到了,她下去吃饭我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于是我又问王歌:“回来没?”
“准备夜不归宿了。”
胡说八道,她才不是夜不归宿的人。
但我有好几天没有见过王歌了。平常她房间的门总是不锁的,这两天不管人在不在家都会锁起来,我跟周诗远说,王歌最近有些自闭。
周诗远却回我:“没啊,挺好的啊,刚才还跟我一起吃晚饭呢。”
“她不是没回来?”
“她比朗月回来的都早啊。”
我发了一串问号给周诗远,又把聊天截图发给王歌。
王歌没理我。
气得我上楼砸门。
王歌开门时一脸忿忿地样子:“周诗远个大嘴巴。”
她愤愤不平,我一脸疑惑:“你躲我干啥?”
“就时有那么一些不得不躲着你的理由啦。”她把准备进门的我一把推出去。
“砰”,我眼前的那扇门又关上了。
“王歌,”我想着朗月还在楼下,只好压着声音但是绝不压着情绪:“我要和你绝交。”
“你明天就知道我的苦衷了啦。”
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和王歌凑合一宿的,这么一看也没法凑活了。
我垂头丧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垂头丧气地戳着手机,垂头丧气地因为饥饿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