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碰瓷,然后一高一矮两个杀手前后夹击我。但又被我打我跑了,所以不用怕。我就这一百十多斤的身子,我只是个芝麻小官,怕什么?”
田长安说得轻描淡写,班子成员却个个听得惊心动魄,眼睛瞪得像鸡蛋。
但敢于出声帮助他的还不多,办有他同宿舍的宣传委员洪磊,惊讶地说:“他们又来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镇委副书记兼镇纪高官陈浩明是中立的,他只是出于正义说:“造纸厂也太不像话了,不管有没有污染,总不能这样目无王法啊。田镇长,快报案吧,再向上反映,应该追查和制止他们的疯狂行为。”
田长安还是淡淡地说:“报案?恐怕没有用。因为他们不会承认自已是杀手,而是用碰瓷等形式,制造让我赔钱和打包不平的借口,对我进行报复。被我打败后,他们就开着车子跑了,怎么查?算了,还是让他们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陈浩明摇着头,咂着嘴,说:“你这个环保卫士,唉,我真替你担心啊。”
周力涛趁机说:“就是啊,我也替他们担心,所以一直在提醒他们。”
他把“他”说“他们”,故意指支持田长安的人都包括在里边,然后马上有所指地看着蒋梦颖说:“蒋镇长,我说完了,你说吧。”
蒋梦颖这才抬起头,撩开好看的双眼皮,正视着大家说:“首先,我要说一下,造纸厂与新能源汽车项目这件事。刚才,田镇长已经说了。但有一个意思,他没有说清楚,我在这里帮他补充说一下。”
她边说边与田长安交流眼神,想为他开脱责任:“造纸厂和新能源两个项目,两者选一个,这不是田镇长的意思,也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这是东平集团的领导层决定的,他们非常明确地提出来,不把造纸厂的地给他们,他们就不来东阳镇落地。钱是他们的,我们有什么办法?一百多个亿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镇委们都盯着这个年轻漂亮的二把手,心里感觉奇怪,这个一向胆小谨慎,被一把手周力涛压得不敢喘气的美女镇长,今天怎么突然大胆起来了?
而且她不光敢说,还敢于在这件十分敏感的事情上表态:“而造纸厂的总投资,一期二期加起起来,也不过十个亿。新能源汽车项目的投资量是它的十倍,以后产生的利税也是造纸厂的十倍。我就搞不懂了,我们为什么不要利税高十倍的大项目,而偏偏要保利税只有它十分之一,还有严重污染的造纸厂呢?”
她敢于这样责疑县委的决定,真是胆大包天啊。所以她话音未落,周力涛和陆少良等镇领导看着她,惊骇不已。
陆少良心想,她真是年轻幼稚,政治上太不成熟。他看了周力涛一眼,意思是她快要滚蛋了,这镇长的位置应该轮到我这个常务副镇长了。
周力涛的心里更加复杂。蒋梦颖这样说,是在公开向造纸厂宣战,那么她就不光是政治前途要受影响,连生命也有危险啊。
可他还有些不舍得,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她。她在调到这里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骚扰过她四次,却一次也没有得逞。那两次眼看就要得手了,却都被田长安这小子跑来搅黄了。他很死了田长安,可造纸厂请的那帮杀手,怎么就那么没有用?这么多所谓的高手,就杀不死一个文弱的书生。
他一直巴望着杀手能把田长安干掉,这样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几个美女的身心了。这次小乡并大镇,镇里调来三个绝色美女,他都想要。但有田长安在,到目前为止,他还一个也没有得到。就连普通公务员薛玉霖和韩玉雪,都底气十足地不理他,防着他,这是因为有田长安在背后给她们撑腰。
蒋梦颖不仅不害怕,还继续清脆悦耳地说:“所以我认为,这样的决定是有问题的。要是最后新能源汽车项目流产,责任不在田镇长,而在这件事的决策者。”
这是在公开批评县委主要领导啊,她今天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也是不要命了。
周力涛摇头冷笑。
“当然,我们还要作努力,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蒋梦颖看着田长安,认真地说,“田镇长,我们还是要去一趟省城,做一下东平集团的工作,让他们放弃造纸厂的地,而在我们东阳镇另选一块地,落地这个项目。”
田长安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蒋镇长,你说去,就去一下吧。不去,你不放心。但我感觉,去也是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