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灵都,本王府邸也有这样一座凉亭,闲来无事就与王妃在亭子里煮茶下棋,后来迁居银城就再也没有了。”
“银城虽叫银城,却是一坐不折不扣的荒凉之城,每年春秋都会刮风,风里头还夹杂着黄沙,根本不适合做凉亭,可惜啊。”
既然定安王提及当年之事,南鹤峥顺着话道:“灵都作为皇城,是最好的居住之所,当年王兄离开灵都时,我年岁尚小,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依稀知道你发过誓说不会回灵都,为何如今又匆匆而归?”
定安王刚端起茶杯,闻言顿了顿,苦笑道:“若不是有事,本王也不想再踏足灵都,一回来总能想起很多死去的无辜故人。”
“回灵都有事?”南鹤峥看似无意道:“王兄难道和灵都的人还有往来?”
“自然有。”定安王倒是坦荡,见四下无人,凉亭中又清净,喝了口茶意味不明道:“皇上那人生性多疑,对所有兄弟都带着防备之心。”
“银城虽然荒凉,却也是本王的封地,皇上防备着本王,本王肯定也要弄清楚灵都的事,这些年本王虽不在灵都,灵都大小事宜虽说不是无所不知,却也知道不少。”
“否则,也不会在你新婚夜赶回来喝一杯喜酒,本王生母早逝,你母妃还在时,对本王可多有照拂。”
南鹤峥端起茶杯,顺势问道:“王兄既知道皇上的性子,还不进宫去面圣?”
定安王喝完杯中茶水,又倒了一杯才道:“虽然皇上不愿意见本王,去还是要去,等一会换身衣裳就去,本王在灵都估计得呆一两个月,这两月就在你府上打搅了。”
“兄弟之间何谈打搅。”南鹤峥喝了口茶,看似无意试探道:“王兄回来因为何事,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定安王的手摩挲着茶杯,嘴角勾了勾,意味深长道:“肯定能帮,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等有眉目后本王会和你说。”
他显然不想接着谈及,转言道:“既然迟早都要面对,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本王先去换衣裳面圣,其余的话晚点再细谈。”
南鹤峥点点头,目送定安王的身影远走后,才去后院找颜雨笙。
颜雨笙埋首在成堆的账本中,时不时拨弄下算盘,连他来都没察觉。
还是研磨的春花瞧见后行礼,才惊动颜雨笙。
“王爷来了?”颜雨笙放下笔,摇摇头放松脖子,指着厚厚一摞账本子,道:“王爷,我对府上的账目不感兴趣,要不,这些依旧交给管家打理?”
“你是王妃,也是王府主母,本就该你。”南鹤峥说着,话里带了十分宠溺:“不过既然不想做,就放着叫管家给你念。”
“你总该知道自家多少银子,多少商铺多少田宅,将来用度支出都是你说了算。”
“不用看账本就是。”颜雨笙松了口气,道:“这么多,看完至少要三日,还得不眠不休。”
“我可舍不得叫你不睡觉。”南鹤峥说着,看向她标记的地方,道:“账目有问题?”
“没有。”颜雨笙摇摇头,反问道:“王爷不是在和定安王聊天,怎么还有空来看我?”
“定安王进宫面圣去了。”南鹤峥面上带着慵懒,道:“我昨夜没睡好,来看看王妃补不补眠,跟着一块儿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