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普雷西特王储显得非常冷静和礼貌,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保持大将之风,而且能够宽抚士兵的心态,这也是他优于其他亲王和王储之处了。由他出任一个集团军的最高统帅,从皇帝到士兵无人提出异议。
鲁普雷西特的态度令公爵发作不得,他收起怒容更为平静的说道:
“这样的话,我想这次小摩擦只是一场误会,就请殿下将他们撤走吧!”
“很抱歉!”王储的语气仍旧很平和,但没有人会忽略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符腾堡公爵所抱的幻想,实际上从一开头就是毫无意义的,王储身旁站着的是第4集团军的统帅卡尔。冯。比洛将军,从他的表情就能清楚的知道,这种对峙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不明白!”公爵愣愣的看着面前几米处的鲁普雷西特,他心里充满了一个个巨大的问号,他不明白在政治上一向低调的巴伐利亚王储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采取如此强硬的态度,他更不明白与辰天并无深交的王储为何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发动兵变。
“其实这很简单!”鲁普雷西特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捍卫皇室的权力!”
“皇室的权力?”符腾堡默默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鲁普雷西特大手一挥,外围的士兵们蜂拥而上,那些“难看”的铁疙瘩也隆隆开动起来,它们以无可阻挡的气势向前推进着
柏林,陆军部。
自从齐腾兵营以及里面的数万驻军如同消失一般怎么也联系不上之后,法尔肯海因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他接到首相的电话并得知之前在皇宫所发生的一切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兵变!”
这两个字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法尔肯海因想不出为什么平时和善、睿智和无私的辰天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权力的向往。
然而,法尔肯海因很清楚,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老毛奇的光辉照耀着德国陆军,军神般的成就是每个军人都向往的。
当一个国家同时拥有俾斯麦和老毛奇这样的人物时,这个国家是可怕的。
法尔肯海因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堪比老毛奇的,他需要足够的发挥空间,在这个欧洲大陆上,还有意大利,还有希腊,还有俄国,甚至是奥匈帝国和西班牙,德国陆军还可以走得更远,帝国的版图还能够继续扩大。
法尔肯海因孤独的立于世界地图前,他看得到辰天的雄心,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保罗。冯。兴登堡!”陆军大臣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拥有着健康的体魄、不亚于自己的军事能力以及和辰天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一切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注定好了。
不知不觉中,法尔肯海因的目光又移到了英格兰东南部那个小小的突出部,在那里,兴登堡集团军近30万装备精良的部队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直插英国人的软肋。
伦敦!
兴登堡的士兵正在吞噬大英帝国的心脏,此役胜负早已失去悬念,兴登堡将和辰天一样成为举世瞩目的英雄,他们会成为胜利的新代名词,他们会被写进德国的历史,在胜利的欢呼背后,又有几个人会记得自己?
“皇帝是英名的,至于陆军大臣,还有所谓的总参谋长!”法尔肯海因冷冷的苦笑着“哼,永远只是幕后英雄!”
午夜已过,瞌睡虫开始作祟,不论是帝国陆军部还是海军部,浓浓的咖啡味都是像飘四溢。指挥部里的热咖啡,与狂欢节上的啤酒一样,都是必不可少的风景。据说咖啡有减肥的功效,而啤酒能让人增肥,德国人对这两样饮品都钟爱有嘉,所以大街上身材娇好的年轻人有之,大腹便便的啤酒肚亦有之。
刚刚放下咖啡杯的辰天显然属于前者,刚过而立之年的他操劳于战事,身材略显削瘦;而年逾六旬的提尔皮兹“富态”已经非常明显,摘下帽子之后他那光头和标志性的两撇大胡子看起来非常有个性。
当当
会议室一角的落地钟冷不丁的响了两下,提醒在座的人现在已经是午夜两点了,提尔皮兹稳稳放下他那瓷质金边的咖啡杯“殿下,长夜漫漫,不如我们下盘棋吧!”
辰天忽然想起了古老的中国诗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没想到提尔皮兹这个时候还有如此雅兴,既然一切都已安排就绪,剩下的事情只是等待,他欣然同意了这个建议。能够像诸葛孔明一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也是很高的意境了。
当辰天和提尔皮兹摆下第一盘棋(16k小说网电脑站16k。cn)局的时候,马修兵团的先头装甲列车正缓缓驶近斯德丁车站,车上官兵们的心情就远没有两位大将那么平静了,一双双眼睛透过车厢的窗户和缝隙紧张的向外观望着。
沃尔夫冈。冯。瓦格纳,那位极具贵族气质的陆军中校,实际上只是蝙蝠军团中一名极具表演天赋的军官而已,随着托马斯这颗棋子以及背后的下棋者先后死去,辰天和马修在对蝙蝠军团的使用上已经没有太多的顾虑,在登陆英伦的先期侦察破坏中有着杰出表现的“破坏者”们在这里又有了发挥演技的舞台。
在控制科尼茨车站之后,瓦格纳和他的同伴们又如法炮制的控制了沿途的另外6个小车站,不过对于斯德丁火车站这种大车站,瓦格纳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要知道斯德丁是帝国非常重要的一座港口城市,这里的伏尔干船厂为帝国海军建造了拿骚级战列舰中的“莱茵”号和众多轻型舰只,守卫这座城市的是海岸警备部队和一支海军舰队,而根据他们之前探知的情报,斯德丁车站驻扎着不下两个连的卫兵。
装甲列车照例在站台外面停车后面,一群黑影也照例从火车后部悄悄溜出,然而包括瓦格纳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前方站台上的场面惊呆了。在车站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看到的并不是预料中的哨兵,而是一排排、一连连的士兵,那黑压压的人群,少说也有四、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