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生怕触动别人一丁点厌恶的情绪。
这位“别人”就是蒋伯晖,是蒋伯晖让她变成这样。
想到这,温顽气急了,甩下孙小乔快步走进尽头的病房。
“哐!”她拉开门,入眼所见正是蒋伯晖,他靠在墙边。
温顽一把揪住他就往外拖。
“喂你……温顽?你怎么来了?”蒋伯晖诧异无比,他被抓住的第一反应就是还击,是看清楚温顽的脸才刹住手,但是等他被拖出房间马上没法继续追问,因为孙小乔已经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孙小乔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顽顽你先放开他!”孙小乔恳求道。
温顽本来就只打算把他拽出来,要不要揍一顿出气,是孙小乔自己的事。
“你们单聊吧!”她把蒋伯晖甩给孙小乔,自己重新走进病房,“蒋先生,借你儿子……哇!你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蒋叶希躺在病床上,大半个身体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半张脸刻满了细小的伤口。
“温小姐?”他听到温顽的大叫才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一笑,“你来看我?”
温顽环顾病房内,不见孙江缤。
“孙姑姑呢?”
“她跟着护士去拿药了……刚才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很吵的声音。”
“我开门比较急。”温顽心虚地说。
“哦。”
温顽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一下他,“蒋先生,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是吗?我还没有照镜子,但我估计,一定很惨。”蒋叶希这时竟然也能笑出声。
当然,很快他就因为笑牵扯到伤口,痛得闭紧了眼睛。
“您这伤是怎么回事?”温顽小心翼翼地问。
搁平常她大概就要取笑是有人终于看不惯他童颜要毁他容,这次却说不出口。
蒋叶希身上的伤实在太狰狞,可以想见,如果不是因为及时送医,他现在大约已经死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情深如许(十四)
“只不过有人蓄意报复,而我没防备罢了。”蒋叶希哂笑,“这次是我大意。”
“您大意一次,可就差点死了。”温顽忍不住说。她真怕蒋叶希把这大意的毛病也传给儿子。
“既然我当初选择进入这一行,那么,遇到这种事也总是难免的。”蒋叶希环顾四周,终于察觉到某人不见,“伯晖呢?”
“他在走廊。”温顽已经按下心虚,回答时底气十足。
蒋叶希朝房门那望了一眼,小声问:“小乔来了吗?”
“她来了,我们是一起来的,我想现在蒋科长和小乔大概正在走廊说话。”温顽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她进房间时关了门,透过门上的方格,看不到孙小乔和蒋伯晖的影子。在病房里,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她猜他们是走开了,或许是自己去找了个清静的角落聊天。这样也好,她也觉得他们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当面谈谈,许多事情,在电话里是真的讲不清。
“你和小乔是朋友?”蒋叶希问。
“我们一块长大。”
“那你要好好劝劝她。”蒋叶希问,“上次,小乔是不是受了很大惊吓?”
碍于伤势,蒋叶希说话的声音十分轻和,以前的蒋叶希说话已经极尽温柔,但受伤后尤甚。
“我看你们也吓得不轻。”温顽又看看他的脸,终于问道,“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挨刀了?”
虽然蒋叶希能与她对答,但浑身上下都是僵直的,动弹一下都不敢,可见他受伤有多严重。
在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痕,约莫是昨晚急救来不及处理,脸上,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他左脸不知是被刺还是被砍了几刀,伤口狰狞,像是钻出脸的肉虫子,惨不忍睹。
“是啊,你猜得真准。”蒋叶希竟然能笑着说这句话。
“谁跟你这么大仇?”温顽神情凝重地问。
蒋叶希与人为善,并不像是一个擅惹仇家的人。
但光是看蒋叶希脸上这些伤痕,不是有深仇大恨,真下不去这么重的手。
蒋叶希苦笑一声:“还是那桩抛尸案。”
“又出什么事?郑良巍不是死了吗?”简直死得不能更死,还能闹什么幺蛾子?
“倒不是又有人死,只不过,郑良巍已死,我自然结案。在警局内部,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是凶手已经被解决的意思,这本来是秘密,不知道是谁捅出去,抛尸案有一位家属得知以后,以为我有心包庇,所以一时恼火,昨晚就闯到我家。幸好江缤和伯晖没事。”
“这倒是……飞来横祸。”温顽一时无语。
她们都知道抛尸案已经解决,凶手已死,但是除了她们,不明内情的人谁会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