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对你,谁让你每回都耍赖。”容佩玖笑了笑,唇角的梨涡跳了跳。
他的心也跟着跳了跳,低眉轻笑一声,“那就把脸凑过来,让我亲一下。”伸手轻轻地摩挲她嘴角的梨涡,柔声道,“我保证不骗你。亲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嗯?好不好?”
这把珠玉般的嗓音撒起娇来,可真是要人命。
她的心不争气地一突,却仍是死死抵抗着,“你若是骗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信你。”
“嗯,不骗你。”他眼中含着止不住的笑意与情意,“我怎么舍得再骗你。”
她便朝他偎了过去,仰头将自己的侧脸送到他的唇边。却是肃着一张俏脸,不见了那两颗令他心跳的梨涡。
“怎么不笑了?笑一笑。”
他悄声对她耳语,丝丝鼻息喷入她耳中,让她一阵发痒,便止不住盈盈一笑。她一笑,脸上两颗梨涡隐现。他看准时机,亲上其中一颗,飞快地舔了一下。
看着他一脸餍足,她下巴一抬,“亲也亲过了,总该告诉我了。”
褚清越双眉扬了扬,一脸促狭地看着她,“告诉你甚么?”
她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春山八字高高挑起,被他纯天然不经加工的不要脸惊得说不出话。三十年不见,这人的脸皮也忒厚了……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就好像使坏得逞的孩童。她一掌推开他便要起身,他忙敛了笑,抱着她哄道,“这就恼了?你也太不经逗了。”
他将她调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正正经经道:“阿玖,把你的魔言取出来。”
容佩玖将魔言从识海中取出。
“你看,”他指着骷髅头眼眶中的两颗血红珠道,“这两颗原本不过是普通的灵珠,色泽也没有现在这样红。”
“你注了甚么进去?”容佩玖问道。
“我的血灵。”他淡淡地说道。
他说得云淡风轻,容佩玖心里却已是风卷云涌了。
人的灵有本灵与血灵之分,本灵可以割舍,血灵却是要誓死捍卫的,不能舍了一丝一毫。因为,一旦血灵落入他人手中,即便只有一丝,也会令血灵之主万劫不复。
任何一件法器,只能认一人为主。也就是说,每一件法器之中只能注入一个人的本灵。魔言之中事先已经注入了容佩玖的本灵,便只会认容佩玖这一个主人。是以,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也根本未曾想到,褚清越竟然将自己的血灵附在了魔言上。
难怪,她每次身逢险境,他都能及时赶来。她每一次祭出魔言,他都一清二楚。难怪,她不论在哪里,他都找得到她。他的血灵就在魔言上,时时刻刻地跟着她,只要她的神识一日不灭,他就永远找得到她。
可是他没想到,她被困在天地树上——这世上唯一一个他不能找到的地方。天地树隔绝世间万灵,他只能感觉到自己那一丝血灵的存在,却无法探得它所在之地。
但是,甚么样的人能在已经被注入本灵的法器中再强行注入自己的血灵?
不,不,这些都不重要。
容佩玖抬起头,看着褚清越。他笑得像个孩子,她却渐渐红了眼。
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若是她遇险不敌,他附在魔言上的那一丝血灵亦会让他送命?
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他从一开始就抱着与她同生共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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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晚安~
☆、第41章
不死城的第四层,是不死城城主所居之所。千余年来,从未有人能够踏足。因而,也鲜有人知,不死城的第四层,是一座飘浮在空中的小岛。
小岛远看呈菱形,四周为白云所缭绕,岛上仙鹤翩翩成群。小岛的正中,耸立着一座桂殿兰宫,神霄绛阙,珠窗网户,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宫。宫殿之外,是郁郁葱葱的树,姹紫嫣红的花。还有一挂飞瀑,从浮岛上直泻而下。
远远地,从殿中传出清丽婉转的笛声。一只小小的云雀本来静静地栖在一棵绿树的枝头,听到笛声,抖了抖翅膀,扑的一展,便循着笛声的方向飞了去。
那殿中纱幔层层,随着清风轻轻地起落,伴着笛声柔柔地飘荡。这只小小的云雀扑扇着双翅,轻盈地穿过一重又一重的纱幔,飞入尽头处的一间偏殿。
偏殿之内,摆放着一张宽大气派的紫檀雕花架子床。床沿之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左脸之上覆着半张妖冶的面具,一袭烟青色长袍,懒懒地斜靠在床架上,一只腿曲起,手上拿着一支短笛,横在唇边。
云雀继续扑扇着翅膀朝男子飞去,绕着他飞了一圈,落在他的肩膀上,乖巧地一动不动,像是在听他吹奏。
男子仿佛没看到这只云雀,仍旧面不改色地吹笛。直到一曲终了,这才扭头,瞟了一眼立在自己肩头的云雀,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小云雀,听得这么认真,你可听懂了?”嗓音慵懒,带着些痞气。
云雀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男子浅浅一笑,道:“罢了。听不听得懂又有甚么干系?她也常说听不懂,可是,却偏偏喜欢听。”说完,头向另一侧一转,低头看了看身边,眼光之中脉脉含情。
在他身边的床上,闭目躺着一个女子,一袭月牙色衫裙,面若芙蕖,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睡,胸部却看不到因呼吸而产生的起伏。
他将短笛纳入袖中,伸手逗了逗云雀,“去罢。我要和她说会儿话,不能让你听到,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云雀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轻盈地将翅一展,从他的肩头腾起,扑扇着飞了出去。
他等云雀飞走,俯下身,将躺着的女子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拇指沿着她隽秀的眉轻轻地一划而过,温柔地亲了亲她紧阖的眼睑。
“这双眼睛,要到何时才会睁开,嗯?”他闭上眼,在女子的耳边低声呢喃,“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小杏花。”
被他拥着,没有一丝生气,没有半分气息。
她没有回应,也不会有回应。
他继续对她倾诉,语调温柔款款,柔软得像一汪泉水,“小杏花,我今日,又见到他了。他和你,长得可真是像啊。”他感叹了一声,“他和你一样的眉眼,就连性格脾气,也那样像你。一样的傲气凌人,也一样的喜欢生气。一不高兴,就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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