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爹娘,让你们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少年扯了扯嘴角,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灵牌,“我会夺回温家的一切,你们不用担心。”
“温家的仇人,我一个个都记着的,来日必取他们的首级。”
“至于温雪儿,我一定让她跪在您二老的坟前忏悔。”
温中冉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絮叨着。
他边说边在心里分析目前的局势。
过不了多久,自己被温雪儿罚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到时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两姐弟撕破脸皮,而这也是他离开九幽去南疆的最好时机。
唯一的靠山也倒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温室子沦为丧家之犬,要想不被以前欺负过的纨绔们报复,理所当然的要离开。
皇室或许会找自己,但不会多放在心上,它目前的注意力都在温雪儿身上。
温雪儿也会找自己,但由于势力刚起步,手还伸不到那么远,更何况朝臣和皇室在盯着,粮运商行一团乱。
从她这段时间的行程来看就知道有多忙,最起码两年内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对付自己。
他们互相牵制,而这两年则是自己成长的最好机会。
待他归来……
祠堂很冷,且沈青连蒲团都让人撤了,故意让他跪在冰冷的硬地板上,温中冉半夜伤口发炎,还没等到天亮就晕了过去。
他这一直晕到第二天下午才被打扫卫生的侍女发现。
那侍女没想到世子还在那跪着,吓得赶紧去叫大夫。
一大早,永安王府兵荒马乱。
任真站在自己的园子前,看大夫匆忙而来,又很快离开。
他垂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过后,他去了温中冉的房间。
此时的少年刚吃过药,身体还发着高烧,虚弱的要命,然而他虽然意识模糊,但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立马睁开双眼,循声望去。
在看到来人是任真后,厌恶的闭上眼睛,仿佛他是垃圾一样。
任真已经习惯了少年的态度,他在距床一定位置站定,沉默半响后开口,“何必一直惹公主生气,最后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温中冉睁眼,偏头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反问,“你为什么对温雪儿死心塌地?”
任真愣了一瞬,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用这个词?”
死心塌地,这四个字太重。
老实说,自他出现在公主身边后,找上门的人就不计其数,那些人许诺各种丰厚的酬劳,威逼利用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背叛公主,为他们做事。
有些人他至今没给答复,温中冉又凭什么那么肯定他没被策反成功。
温中冉笑了,他的笑很奇怪,有些悲凉,又有些讽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
任真想了想后回答,“你认为我占了你的位置,夺得公主的宠爱与信任。”
温中冉摇头,他直视着任真那张清秀的脸,一字一句的道,“因为看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了当初愚蠢至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