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厉害的,打开了缺口便跟见了血的野狼一样嗷嗷叫着蜂拥而上,他们估计是恨极了这支敢于从他们手里抢走大炮,还让他们死伤了一百多号人的新四军,遇到躺在地上的新四军战士,不论死活,都用刺刀猛捅。有好几名机枪手端着机枪边冲边扫,将一排的阵地笼罩在弹雨之中,猛烈的扫射让一排死伤累累,那雨点般投过来的手雷更让他们难以招架,逃过了机枪扫射和手雷轰炸的战士用单发步枪朝日军射击,绝望地看着缺口被越撕越大。一班赶到的时候,一排差不多伤亡殆尽了,日军狂呼大喊着直捣核心阵地,那声音如同恶魔在号叫。
薛剑强早不知道把三八式步枪扔到哪里去了,现在他一手一把带血的毛瑟手枪————近战的话还是这玩意儿好,三八式步枪打近战真的不行。他冲在最前面,绕过一堵断墙的时候,几名日军呀呀狂叫着窜了出来,几乎跟他撞了个满怀。薛剑强眼疾手快,两支手枪同时开火,子弹雨点般打在那几个倒霉蛋的胸腹要害,打得他们东倒西歪。韩勇跟在后面,从一名日军身上摸到三枚手雷,咧嘴一笑:“这玩意好!”拉火照着一名打得正凶的机枪手扔了过去,轰隆!那名机枪手连人带枪都给炸碎了。再扔,又一名机枪手被报销。刘三喜趁机压上前去,也不找掩护了,就这么站着,端着机枪怒吼着朝日军猛扫,愤怒的子弹射穿鬼子的身体,在他们后背扯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打得他们惨叫不绝。
薛剑强叫:“班长,找隐蔽,找隐蔽!”
刘三喜对薛剑强的忠告充耳不闻,一个弹匣打空,马上换上一个,继续朝日军扫射,一连扫射一个连放声怒吼,接连有十几名日军倒在了他枪下。第二个弹匣转眼便空了,他再换!这时,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吃力的扣动板机,射出两发子弹,马上,右肩又中了一弹,接着是腹部、脖子,最后是眉心。连中数弹的他终于慢慢倒了下去,如果光线好一点的话,薛剑强肯定能看到他脸上那一缕快意的笑容。
刘三喜那亡命的扫射让日军的攻势窒了一窒,就利用这个空档,又两个班的战士赶到了,堵在缺口与日军展开惨烈的搏杀,步枪隔着几十米对射,手榴弹和手雷你来我往,从断墙的一端飞向另一端,爆炸的火光中依稀可见有些士兵正用手榴弹,用拳头扭打在一起,战斗来得混乱而血腥。
薛剑强呆呆的看着刘三喜的尸体,这个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的老兵,这个一直以来挺照顾他的老兵,就这样牺牲了?仅仅是为了一门只有十几发炮弹的九二步炮?他心口隐隐作痛,重重一拳击在墙壁上,破口大骂:“我日你妈的小鬼子,今天老子非干死你们不可!”站起来照着以标准的跨栏动作跳过断墙的日军打出一个密集的扇面,直到弹匣打空为止!
密集的子弹将那几位跨栏高手直接钉在了墙上。打完这两个弹匣,薛剑强也不换弹匣了,提着手枪朝菜地冲去!
菜地那边,那门炮已经被拉出来了,连带的,炮弹也被挖了出来,一共十七发炮弹。没等挖炮组有进一步的动作,薛剑强便冲到了,一个一脚将挖炮组成员踹开,奋力推炮,将炮口对准了一排的阵地,打开炮闩拿起一枚炮弹就往里塞!
郭宝山已经到前面去指挥了,挖炮组组长挺身而出,拦住薛剑强,叫:“总共就十几发炮弹,你可不能乱用!”
薛剑强怒吼:“闭上你的嘴巴,看看我是不是在乱用炮弹!”咣的一声将炮弹塞入炮膛,关上炮闩,旋紧,瞄准。
组长不依不饶:“这些炮弹还要留着打炮楼,你不能乱用!”
薛剑强一脚将他踹开:“你他妈是不是傻逼了?再不开炮支援,人就要死光了,还留着炮弹打炮楼?我打你妹啊!”
这家伙已经杀红了眼,鼻孔在冒烟,眼睛在喷火,完全是遇神杀神遇佛灭佛的做派了,挖炮组被他那疯狂的眼神和神情给吓住了,竟然没有一个敢再上前阻拦。薛剑强迅速调整着射距,九二步炮的最小射程是一百米,而从这里到一排阵地足有一百二十米,完全够用了!他虽然不是专业的炮兵,但好歹也当过四年侦察兵,没少为炮兵服务,对打炮还是挺熟悉的,很快就调整好了诸元。而此时,涌进庄子的日军越来越多,一连正在节节败退,快撑不住了,日军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说不出的得意!
薛剑强喃喃说:“你们就喊吧,等下我让你们安静得像只鸡!”恶狠狠的拉下了炮绳!
轰的一声,九二步炮炮口冲出一团火炮,一发70毫米口径榴弹轰然而出,朝日军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