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了,这海中怎么会有鲨鱼呢?”
楚留香就在这时分开众人走了出来,他的身材很瘦,却很精神,他穿着普通,却是很纯粹的蓝。
在场人知道他是谁的,暗自警惕,不知道他是谁的,也好奇此时站出来的这个人。
他负手笑道:“在下楚留香。”
盗帅楚留香的名字,就是他最好的招牌。
英万里露出奇异的笑容,“大海里有鲨鱼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鲨鱼就在大海里,大海里就会有鲨鱼,楚留香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楚留香摇摇头,仔细观察在场人的表情。
“海中是有鲨鱼,在下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常年流连海上,有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正巧我知道的一项就是——鲨鱼在海中也不是十分常见的。”
顾生玉悄无声息的来到众人之间,淡淡出声道:“鲨鱼可在数公里外闻到血味,水手也确实被钉子划破了皮。”
楚留香嘴角挂着微笑:“就是这里,为何如此凑巧,鲨鱼能在水手刚受伤之后就出现?说是早就在这条海线上徘徊也有可能,但是这里出现过鲨鱼吗?”他看向向飞天。
向飞天摇摇头,“从未看过。”
楚留香这下更加肯定的道:“那么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鲨鱼,巧合的在这附近徘徊,水手又巧合的受了伤,钉子巧合的松脱,这重重巧合,难道不觉得更像是蓄意为之?”
听到这里,丁峰忍不住出声道:“说到底还是水手自己掉下去,才引发了一系列的巧合吧?谁会无缘无故设计一名无权无势的水手呢?”
楚留香望向他,深邃的眼里看似含着笑,实则审视莫名。
“那就要问这水手究竟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了。”
“这话太奇怪了!”胡铁花一脸痛苦,显然跟不上楚留香的思路,“他不是自己掉的还能是别人推的不成?”
“不一定需要亲手推,只需要在地板上洒上一些桐油,再引导他踩上去就行。”
顾生玉半蹲在水手落水的位置上,手指按着地板,确实感觉到了不同于水渍的油腻感。
向飞天皱眉道:“这船前些日子刚刷过。”
“刷”是船上人的行话,指的是上过防水的桐油,桐漆。
“这下子事情看起来便明了了,”楚留香身姿精瘦修长,说话的神情不是一般二般的有说服力,“有人故意要害这名水手。”
“你说的还不对,只是一名水手,谁要害他?”
勾子长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不是要害他,而是要害我们。”
此话一出,紧张的气氛变的更紧张,神情诡异的人变的更诡异。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英万里自船舱里走出来。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死人上面,谁也没发现他竟然离开了。
楚留香看向他,英万里点点头,“我在这艘船的货仓里发现了六口棺材。”
所有人心中一寒,这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四处张望,满眼疑惑以及深深的恐惧。
英万里看向掌舵的向飞天,“你知不知道这棺材是什么时候被放到里面的?”
向飞天也被吓的够呛,磕磕巴巴的道:“怎么、怎么会!出海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不吉利的东西,谁、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啊!”
他的声音猛而尖锐,顾生玉撩起耳边垂落的长发,意味深长道:“十二人,六口棺材,到底是要死几个人呢?”
现场仿佛被施了静音的术法,他们眼睛瞪大,能够看见清晰的血丝,他们脸色苍白,好似觉得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楚留香叹了口气,“这下子可以确定了,水手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位,他们在江湖中都是有着不小名气的家伙,“接下来的几天,看来不会风平浪静了。”他断言道。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楚留香有多么金口玉言,向飞天在当天晚上失踪,地面留下一滩新鲜的血。隔日,剩下的五个水手也死了,死在了朱砂掌上。
船上人心惶惶,不得已,英万里,勾子长提出喝酒缓和气氛,但是丁峰喝完酒却死了。
顾生玉扬眉看着“死”了的人,觉得幸好之前就让花满楼用身体不适当借口没有来,不然看到这么一个死人,他铁定又会难过。
“顾兄。”
顾生玉睨了楚留香一眼,怎么就突然成“兄”了?之前不还是公子吗?
楚留香平日时候嬉皮笑脸,令人怀疑怎么就有人有这么厚的脸皮,但是在有人出事的时候,他扳起了脸,也比谁都更有威严。
此时,他神情严肃有着隐隐的冷酷,手上比了个六。
“顾兄,有何高见?”
昨日也就顾生玉在鲨鱼的问题上和自己想到了一起,所以今天再出事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找上顾生玉商量。
顾生玉倒是没有藏着掖着,淡淡道:“看来要再死个人。”
个。
楚留香又一次目光微动,然而不出所料,勾子长仿佛被鬼附身了一样横冲直撞,最终破门而出,直直落入茫茫无际的海中。众人紧随其后赶出去,看到的就是一片和每一日所看相同的平静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