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路照,发现对方已经合上了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沈遥一愣,这算是怎么回事?
把她弄得心神荡漾,自己倒心安理得地睡了?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想引起他的注意,黑暗中她没留意到旁边的人眼睫毛颤了颤。
“路照,你睡啦?”沈遥声音有点失望,伸手去扯了扯他浴袍的边角。
路照没动,一声不吭。
沈遥这下恼了,试探性地把手探进他的浴袍里,才刚碰到胸口的皮肤,就被人抓住了手。
“很晚了。”路照声音无波无澜,“睡吧。”
这一刻沈遥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抓包了的急色鬼,丢人得不行。
她把被子拉高到腰间,声音也闷闷的:“嗯,睡了。”
黑暗中,旁边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
沈遥刚想问他是不是在取笑她,突然耳后落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想做了?”他抵在她耳边,声音沙哑。
月色下,这沙哑的嗓音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不知不觉中就被蛊惑沉沦。
沈遥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清了清嗓音说:“没啊。”
“嗯,”路照弯起嘴角,“那以后再做。”
第二天早上,沈遥出门上班前,路照向她要公寓的钥匙。
沈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就听到路照说:“我帮你把屋子收拾干净。”
路照有轻微的洁癖,沈遥也知道自己的屋子乱,不疑有他,把备用钥匙给了他,就出门上班。
等她下班回来,差点怀疑自己进错了门。
客厅中央的布艺旧沙发换了全新的,原本略微透光的窗帘换成黑白,天花板上的灯管也换成了欧式大吊灯,卧室里大部分的物什也换了,中央那张大床引人瞩目,一对双人枕头齐齐整整地摆着。
早上出门前还是那么穷酸的地方,突然间有了格调。
屋子里一下塞满了各种名牌家具电器,随随便便哪一件就能给她交上几个月的房租。
这哪是收拾屋子,这简直是给她换了一个住的地方。
沈遥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质量一日之内有了明显的质的飞跃。
那天之后,路照在她家里定了居。
卧室里的立式衣柜放了一半他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领带挂在墙上,门口处摆着他的皮鞋,沈遥早上出门经常不小心踩到,每次一脚踩下去,沈遥都要心疼好一阵。后来沈遥只好上网去买了个鞋架,把他的鞋子专门放到一起。
一个人的生活空间突然多了一个人,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但沈遥适应得还不错。
每天一大早,沈遥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路照睡眠浅,每次都跟着她一起醒。她去浴室洗漱,路照就出门帮她买早餐,等她吃完早餐,路照就送她去电视台上班。
但路照工作也忙,有时候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沈遥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她睁开眼看了看,又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他不忙的时候,晚上会去接她下班。
但近来,因为同组的一位同事请了病假,顾姐把她的工作任务都转交给沈遥负责,这段时间常常加班到晚上八九点。
这天晚上八点,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沈遥的办公桌前还亮着灯。
她坐在电脑前整理着今天下午出去采访的素材,她把那些资料重新看了一遍,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明显进展,之前找好的切入点现在看来有点不合适。
沈遥觉得自己今晚怕是要在这通宵了。
她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回来的时候又走到窗口前看了看,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方才的地方。
路照还在等她?
沈遥正盯着外面出神,严思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遥儿,别发愣了,快过来继续干活,难不成今晚你真的打算在这睡了?”
严思微最近也被顾姐也指派了好几项任务,忙得不可开交,她这人又有点拖延症,一直到交稿前才开始紧迫起来。
沈遥收回视线,回到办公椅上坐着,但心思还在外面飘荡。
明明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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