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川正和一堆男生女生坐在一起说笑,发现真的是简年,怔了怔,立刻起身走出卡座,拎着饮料坐到了她身边。
因为季泊川是路时洲的朋友,这会儿看到他,简年同样摆不出笑脸。
“你怎么在这儿?你们班今天不是谢师宴吗?”
简年要面子,不想被他看出来,便撒谎道:“等人。”
“是等人还是躲人?”季泊川咬着吸管笑道,“路时洲回来了吧?”
“不知道。”简年垂下眼睛说,“我没注意他。”
“你还真没去哄他呀?”季泊川咂了两下嘴,“年年同学,不是我批评你,这次真是你不对。”
“哄什么,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季泊川一脸惊愕。
简年本是想出来透气,这下反而更烦闷,便起身说:“我先走了。”
刚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季泊川有些不平衡,眼下听说他们分手,季泊川更为好朋友不值,便拦住了简年,试图劝说。
“路时洲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家的事?”
“什么事?”
“就是他父母为什么离婚的事儿?”
简年摇了摇头。
季泊川一脸为难:“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但又怕路时洲生气。”
等了片刻,没等到简年应声,季泊川还是说了:“他爸妈离婚是因为他妈妈出轨,而且不是短时间,他妈妈和佟桦爸爸来往了好多年,直到佟桦妈妈发现了,拿着证据找上门来他们才知道。”
“路叔叔是真正有风骨的学者,他对大学里的一些官僚做派不满,这些年一直专心搞学术。何影就不是,她当年倒追路叔叔,费尽心思地嫁到路家八成就是为了往上爬。他们俩压根就不是一种人,虽然感情一般,可谁也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事。路家有头有脸的,要面子,离婚的时候和谁都没提真正原因,只说是感情不和。”
“何影官瘾大,又做贼心虚,怕这事儿传出去影响到自己的官运,倒打一耙说是路叔叔的问题。离婚后,她回来收拾东西,路时洲的奶奶生气数落了她几句,她咄咄逼人地直接把老太太气昏了,老太太本来就有心脏病,没能抢救过来。”
“爸妈都忙,路时洲跟我一样,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和奶奶的感情深着呢,就不愿意再理何影。何影最虚荣,路时洲小学初中的时候成绩好,她特别得意,到处炫耀。路时洲这几年故意考差,八成也是为了恶心她给她添堵,她那么要强要面子的人,事事都得压人一头,唯一的儿子不争气,在同事朋友面前肯定觉得没脸。”
“刚上高二的时候,何影不断装可怜,路时洲心软,跟她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一点。何影带他跟佟家人吃饭,提到成绩的时候,何影随口说会送他出国,佟桦的爸爸居然说,以后结婚了就是共同财产,学费再贵都没关系,但前提是路时洲得把他当亲爹看待他才能出这个钱。还说最好改姓佟,这样才能一条心——这不是疯了吗?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路时洲当场就甩脸子要走,佟桦的爸爸嫌他在佟家亲戚面前让自己丢人,抄起烟灰缸就要砸他,何影还怪他不懂事,说佟桦的爸爸只是开开玩笑。从那之后,路时洲连何影的电话都不怎么接了。”
在简年的脸上看到惊愕和诧异,季泊川又说:“你怎么能跟何影搅到一块去,合起伙来骗他呢!他是真心想陪着你留下,能不发火吗……路时洲的脾气差着呢,也就是对着你才时时都有笑脸。你去哄哄他吧,说几句好听的,他肯定立马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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