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叫醒他,又担心自己衣冠不整、头发乱着形象差,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挪出来后,立刻下床去了洗手间。
待洗漱好,她才折回来叫路时洲起床。许是前几日折腾倦了,连推了几下他都没醒。
路时洲的侧脸非常好看,鼻子和下巴的线条堪称完美,只是不笑的时候颇有些冷峻。他熟睡的时候微微皱着眉,再没半分醒着时的无赖模样,几乎与简年过去的印象重合。
明明是那样遥不可及的一个人,怎么就和她在一起了呢?这简直不可思议。
简年最喜欢路时洲弧度优美的鼻子,她自学过一段素描,还偷偷画过他的侧颜。坐在床边看了他片刻,她终于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
大约是察觉到了痒,路时洲用手挥了一下,终于半睁开了眼睛。半梦半醒间看到简年,他仿佛有些意外,迷茫了几秒才抬起手捏她的脸颊。
“我说怎么一整夜都梦到你。”
“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路时洲舔了舔嘴巴,笑得不怀好意。
简年知道再问下去他准没好话,白了他一眼后,说:“你饿不饿?我去做早……不,下午茶。”
“已经下午了?”
简年起身去拉窗帘的工夫,路时洲看了眼时间,睡得太久只觉头痛,虽然又渴又饿,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岂不是再过几个小时就得回家了?咱们计划好的事还一件没做呢。”
“怪谁?让你一直睡。”
路时洲仍感到困倦,却舍不得把时间浪费在睡眠上,立刻起床洗漱。
两人原本计划着要一起做顿大餐,可睡到下午反而更懒,干脆点外卖。填饱肚子后,简年切水果,路时洲煮咖啡,而后一起去书房看书。
书好像还没翻几页,太阳就落山了,路时洲不舍得放简年走,缠着她问能不能在“李冰茹家”多住一晚,简年怕父母起疑,自然不敢答应。
路时洲只得不情不愿地换衣服送她回去。他锁门的时候,想起昨夜漆黑一片的屋子,简年问:“这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我一出生就住这儿,有什么好怕的。”
“你一个人住很无聊吧。”
“还行吧。我爷爷喜欢热闹,以前他在的时候,家里从没断过客人,再加上我奶奶,我爸妈,我叔叔一家……路檬比男孩还调皮,话又多,这房子永远闹哄哄的,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吵闹,就盼着他们都出门,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路时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寻常,没有半分感慨,可没由来的,简年却感到辛酸。如果爸爸没生病,如果填志愿的时候她自私一点,那么就能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真希望大学早点毕业。”
仿佛有心灵感应,她还没开口,路时洲竟把她正想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
“大学毕业正好就到适婚年龄了,咱们一毕业就结婚行不行?人多了太吵,一个人住又无聊,加上你刚刚好。”不等简年说话,路时洲又抱怨,“法定结婚年龄谁定的啊,凭什么22岁才能结婚,简直违背生理规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