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裴伯伯不是你生父,那你真正的生父是谁?”
裴廷川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池忧欢感觉自己更加迷惑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裴伯伯不是你生父的?”
裴廷川抿了抿唇,片刻后道:“他临终前告诉我的。”
“裴伯伯?”池忧欢眨眨眼:“所以,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亲生儿子?”
这样他都还能毫无芥蒂对裴廷川,对陆家这么好?甚至连后来陆家算计了他,他竟然都没有报复,而是选择沉默接受陆家的安排?
他这得是有多爱原裴夫人啊?
可既然他那么爱原来那位裴夫人,而原裴夫人又愿意嫁给他,为什么又会怀别人的孩子?
池忧欢忽然觉得这剧情扑朔迷离地简直写一本年度狗血大剧。
“他说他只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也不知道我生父是谁,”裴廷川顿了顿:“或许连我妈都不知道。”
“……”
池忧欢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反倒是裴廷川,不管是说话的时候,还是讲完之后,脸上心里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没什么人知道的陈年往事,跟在课堂上讲那种没什么人知道的公式一样。
池忧欢本来还有些感伤,转头看到他那张完全没有感情波动的脸,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对你妈妈的事情,对你自己的生父,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裴廷川转头睨着她:“我妈在我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走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有什么可感兴趣的?”
池忧欢:“……”
怎么听起来那么无情的样子?
“还有我那位不知何方神圣的生父,除了贡献一点基因,别的一分功劳都没有。就算没有他,别人也可以贡献这部分基因,我又为什么要对他感兴趣?”
池忧欢:“……”
不愧是裴教授,这思路真是清奇又清晰。
裴廷川倒是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人都有情感,可情感都是相处出来的,不是凭一点血缘关系就能凭空变出来的。
都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谁还在意那一点血脉的东西。
……
因为池忧欢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裴夫人也被他收拾得短期内不敢再作妖,裴廷川还得赶回比利时去继续带队,所以送完易经年,就直接把池忧欢送回了学校。
车子停到南城一中门口,池忧欢解了安全带就准备走人。
裴廷川气得一把将她拽回来,揉进怀里:“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嗯?”
池忧欢脸上微微一烫:“咳咳,好多人看着呢。”
裴廷川目光往四周一扫。
除了门口看门的保安大爷,就只有头顶站在电线杆上看戏的一排排麻雀。
池忧欢脸上温度再次上升:“那个……不是前两天才说过吗?反正你总共就只走十来天,这都过了四五天了,最多不过十天就回来了,对吧?”
裴廷川:“……”
十天还不够久?
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