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林清见她的反应却是微微勾起嘴角,甚至眸中还闪过一丝得色。
任亦微微抽了抽嘴角,面上的笑容有些僵,她干脆敛起笑容,面无表情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酒店,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们了。”
林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准备带韩盛夏离开。
韩盛夏还想说报火警还有报警找庄珲的事,看着林清和任亦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的离开了。
等回了酒店房间,锁好门就是韩盛夏和林清的二人世界了。
韩盛夏心里的疑惑都堆成山了:“你是怎么被庄珲绑走了?怎么会提前醒来?球球那时怎么突然哭得不理我?还有,庄珲人呢?我们不用报警抓他吗?那个应安辰知道你……”
“好了,不要再问了。”林清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两手紧紧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好像要将自己全部的思念都发泄在她身上一样。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会出事了。”
韩盛夏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单纯的安慰:“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把庄珲怎么了?”
林清的表情有些犹豫,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最后轻叹了口气:“庄珲死了。”
韩盛夏脑袋有点懵,整个人都不能思考了。那熟悉的悲凉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就像是原主前世知道庄珲自杀后的情绪潜藏在身体里共鸣一样。
脑海里突然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个笑得灿烂的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许诺:
“我现在是有手.枪的人了,我要用它保护夏夏一辈子!”
她转身抱住林清,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开口:“其实,他……”
她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来,林清却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庄珲罪不至死。
所以,他才更不敢告诉她,她在被庄珲绑着面朝墙壁不能动弹时,没有看到的景象。
庄珲将她绑得不能动弹,真正的目的不是让她无法逃走,而是让她无法转身看到那可怕的场景。
球球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的场景,它不忍心告诉她,他也是。
那简直是违背科学的场景,怎么会有人能忍住烈火焚烧的痛苦而不发出一点痛苦的悲鸣呢?
其实,林清当时确实是在一楼的一间小屋里,但是他只是中药昏睡过去了,只有双脚被绑住,小屋也并没有上锁。
他一醒来就听到小狼给他讲了发生的事,迫不及待地解开绑在脚腕的丝巾,然后顺利地看到白色丝巾上鲜红的字:她在三楼。
关他的小房间的门口放着一桶水,他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却也没有犹豫,直接将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冲向了三楼的房间。
那里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不过好在火是从门口开始烧的,夏夏人在离门口最远的窗户边,窗户大咧咧的开着,外面有凉风吹进来,火势大致是向外蔓延地,她并没有受伤。
虽然门口的火大,但他浑身浇了水冲进去并没有受伤。
然而,看到那烧得最旺的人形物时,他的心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到现在依旧不肯开口说话的球球脑海里也挥之不去那可怕的场景。
它看到,那个叫庄珲的坏蛋,在将妈妈绑到窗边后,一边说着他残忍的计划,一边深情的看着妈妈的背影。
他的眼神太复杂,里面藏了太多情绪,像是伤感,像是告别,像是释怀……
然后,他打开酒瓶,酒水却没有浇到妈妈身上,而是——浇到他自己身上!
剩下的酒水也都是倒在离窗户最远的门口。
做完这一切,他爱惜地抚摸他那把手.枪型打火机,笑着扣动扳机……
他简直不是人!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自己就坐在门口旁边,安静地燃烧……
大火烧焦了那桌未吃完的生日蛋糕,韩盛夏没有看出来,那蛋糕和十几年前他唯一的一次生日上的蛋糕一模一样,当年的蛋糕现在已经没有卖了,那是他亲手按照记忆做的。
然而原主根本不可能记一个蛋糕的模样记十几年,她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明灭的火光之中,他漆黑的眼睛一直望着窗户前的方向……
其实他常常会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将恨意强加在她身上,他们会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在庄瑀疯狂诅咒的时候在想……
在她跟在他身后走的这一整天一直在想……
在她焦急担忧林清安危的时候在想……
在唱生日歌吃蛋糕的时候在想……
在静静燃烧的时候,他想到了。
可惜没有如果,就像他的生父说的一样,如果当时知道他会害得庄家家破人亡,他当年宁可让他生母将他丢进垃圾堆也不会买下他!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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