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得如此干脆利落,他当真是刚刚从金箔中得知的细节?
多半在演戏而已。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却是应当好好研究一番西海文。
否则此刻识得那些字的话,也便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
由于《长湖地志》中刻画着非常详细的海陵地图,鹿家人几乎没有绕冤枉路,便径直朝最深处靠拢。
急便鸦雀无声的墓内偶有些失控的异鬼冲来,却并不够凶残,瞬间就成御鬼师剑下冤魂。
沈桐儿未敢因此放松警惕的,她片刻不离苏晟身边,在入主殿前再度开口:“鹿先生,长廊两侧的耳室中那么多白石棺材你都不想开吗,到底是不屑于平凡遗物,还是目的明确?”
鹿笙拒绝正面回答:“不屑还是明确,对姑娘有何影响?”
“无论如何,在上岸之前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绑着的蚂蚱,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实难配合。”沈桐儿瞪眼道。
“方才鹿某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只要拿到新鲜的火融膏,别的任何财宝都无所谓。”鹿笙笑:“真稀奇沈姑娘竟然打算配合,看来如果能把花病酒与季祁找回来的话,我还是应当把赤离草赠予你。”
“用不着,没必要再画这种大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沈桐儿哼道。
鹿笙正打算再开口讲些什么挑逗她,原本平静的长廊中毫无预兆地卷起激烈的漩涡。
沈桐儿忙抱住身边石柱,拉紧苏晟不让他被冲走。
”姓鹿的小鬼——你是活腻了吗——”低沉震耳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来。
同时而来的还有非常明显的腥味。
沈桐儿惊讶回头,见到位比三四个自己叠在一起还要高大的丑陋鲛人从拐弯处带着阴影游来,忙吓得呆住:“这、这是异鬼?!”
鹿笙非常从容地拱手笑:“玉镜先生,几日不见,你身体可好?”
鲛人怒火重重困难,瞬间就抓起面前的御鬼师狠狠摔在墙上:“滚出去——不然你们都要——陪葬——”
鹿笙阴冷地勾起唇角:“何必如此小气,玉镜先生在这鬼地方住了多少年,难道还打算继续下去吗?命你母亲守陵的人已经消失了,她又是为谁在苦守呢?不如随鹿某在这纷乱世道发些横财,活得滋润起来才是。”
“满嘴胡言——滚!!!”鲛人发了火,忽然张开肌肉纠结的手臂,海藻似的头发在水波里上下翻飞。
沈桐儿根本没看清它做了什么,只觉得包裹着身体的大海瞬间活了起来,汇聚成极速飞转的漩涡,卷住自己冲向来路之方。
“小白!!”她惊叫地抓住苏晟。
苏晟也皱眉回力:“桐儿!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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