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惜云扶着拐杖气道:“不管你从何而来,有着怎样的习惯,但桐儿是在这人世间长大的,你既然想与她结为夫妇,该给的都应该给她,不然以后提起来,难道不觉得亏欠了什么吗?”
苏晟当然并非不懂道理,眯着黑眼睛回忆过从前的所见所闻,转而答应:“好吧。”
穆惜云这才稍许满意:“我现在去市集买些红布为她做嫁衣,其余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苏晟淡淡答应了声,瞧着这女人艰难离去的背影,顿时从树梢上跃下来,寻着沈桐儿的气息迈开步子。
——
事实上,沈桐儿年年岁岁在这荒岛上生活,即便被云娘教导过速食礼仪,但叫她发自内心对其认可还是太难了些,所以准备婚宴似乎更像是满足娘亲愿望的任务,而并不值得所有期盼。
最近小姑娘该练武练武,该干活干活,与之前的生活节奏别无二致。
苏晟一路走到小屋后院,看到她正勤奋地劈柴拾草,不禁顿觉自己的确该为洞房花烛的幸福努力一下了,“心怀鬼胎”地靠近问道:“桐儿,你想要什么样的聘礼?”
沈桐儿被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吓到,转而停住动作笑道:“啊……不用呀,我也不衬什么嫁妆,所以只要能天天看到小白就好啦。”
苏晟拎过这丫头,抬袖帮她温柔地擦去细汗:“那怎么可以?难道桐儿就没有喜欢的东西吗?”
“你怎么和我娘一样麻烦,我喜欢小白,小白自己就是聘礼。”沈桐儿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快变回鸟儿叫我摸一摸!”
苏晟凝滞,顿时有种绝望的疑惑:“桐儿,你当真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
沈桐儿顿时脸红:“知、知道呀,以后你就是我的……相公……”
“然后呢?”苏晟又问:“成亲不只是为了个称呼吧?”
沈桐儿茫然:“……需要我每天给你做饭吗,可你不吃饭呀,我也不会缝衣服……你得等我学学……”
果然、她根本就不知道!
苏晟沉默片刻,放下矜持提示道:“你还记得鹿笙和花病酒在房里做的事吧,世间每对夫妇都会如此。”
“……”沈桐儿努力回想起那令她困惑而不安的一幕,念及那两个妖孽都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吓得后退半步揪住衣领:“我、我不要!我不要练邪门的功夫!看起来好奇怪,这是何道理?”
苏晟心头美滋滋的期盼顿时摔了个粉碎,终于意识到她到底是怀着怎样单纯的念头答应自己,失语道:“那不是练功,那是……”
沈桐儿摸不到头脑,警惕道:“小白你今天好奇怪。”
苏晟气馁:“总之,等婚宴办完,我会教你的。”
穆惜云从未告知过沈桐儿男女之事,这小丫头出门寻找赤离草去得也多半是危险之地,以至于至今还是白纸一张,实在不理解眼前面红耳赤的白鸟在纠结什么,小声哦了下,便转而高兴道:“对啦,我昨天泡了梅子酒,你要不要尝尝?你会醉吗?”
受到打击的苏晟没心情回应,竟然忽地鼓足巨大的勇气,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怀里亲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沈桐儿只觉得唇间甜甜软软,完全傻在原地,就连呼吸都忘记继续,差点在初吻中陷入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