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当时害怕极了

sp;“冷静，勇猛，伪装!”

    路铭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补充。

    因为无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体会到的有用。

    紧接着！

    路铭再次发问。

    “真正生死对战，有无发现自身问题？”

    这次！

    几人思索的时间更久了。

    他们已经明白这是师父的考验，或者说是考试也不为过。

    但离奇的是！

    亲身经历战斗后的“考试”并不让人反感，起码比枯燥的长篇大论要“有趣”！

    尤其是路铭并不会严厉的否决他们的想法……

    这时张天佑当先迈出一步。

    思索中眉头紧皱，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我醉心于枪，性格太过耿直，没有真正将枪法融会贯通比较死板，错过了十数次击伤对方的机会，甚至有一次差点伤了叶川！”

    说完之后。

    张天佑充满歉意的对叶川点了下头。

    却不想叶川直接蹲在了地上。

    “练来练去都是死的，真正对敌才根本把握不住，眼睛看到了，脑子明白了，但身体却完全跟不上，而且……”

    叶川顿了下，咬着牙似乎在跟自己生闷气。

    “而且手脚发麻，舌头都木了，特别害怕被对方一刀劈死，当时要不是看到张师兄那么猛，我差点就跑了，对……对不起！”

    “……”

    山头上足足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路铭背对几人，嘴角翘起。

    然而还不等开口说话。

    张天佑就抢先开口了。

    “我……我是看你那么‘勇猛’，像疯了一样牵制他为我创造机会，所以我才没跑，其实我当时害怕极了！”

    “……”

    蹲地双手抱头满是自责的叶川诧异的缓缓抬起头。

    看向张天佑那充满歉意的双眼。

    “你……认真的么？你觉得我那是‘勇猛’？”

    张天佑用力的点头生怕叶川不信。

    随后瞟了眼路铭的背影。

    “我没好意思说出自己当时很害怕！”

    就在此时！

    路铭转过身两步来到几人身前。

    那翘起的嘴角充满了笑意，只是笑的有点变形。

    “摸摸我的腿，现在还在发抖！”

    叶川不明所以的伸出手。

    随即蓦然瞪大双眼，抬头看向路铭。

    “师傅你……”

    路铭语气极为自豪。

    “没错，我也在害怕，不停的哆嗦一直强撑着……今天是我‘第一次’战斗，第一次见血，第一次杀人！”

    明明害怕的发抖。

    但路铭的表情和语气却极为自豪，甚至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导致张天佑几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毕竟他们本以为这位值得信服，所传功法极为强大但行事风格却匪夷所思的师父是不会害怕的。

    而且明明在害怕怎么还炫耀起来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

    路铭思想上根本不怕，毕竟也是上过解剖课的人。

    而他原本的生活中本就压抑憋屈无处发泄只能忍着！

    现在第一次杀人，身体本能肌肉抖动，肢体出现麻木状态，甚至胃部都在收缩造成了阵阵干呕。

    这种心理上的应激反应让路铭格外兴奋。

    曾经的胸中憋闷此刻彻底得到了释放！

    就像是一场对“过去”的告别仪式……

    路铭抬起还在发抖的手按在了张天佑肩膀上。

    “人人都有第一次，第一次都疼，都会害怕会发抖腿肚子哆嗦……但我们赢了，战胜了比我们更强的敌人，这不值得自豪和炫耀么？”

    “……”

    看着眼前的师父在月光下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那脸上的笑容还在因为“害怕”而抖动变形。

    张天佑和叶川突然间感觉没那么害怕了。

    而且害怕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

    脸皮瞬间完成了修炼，心中路铭所种下的那枚“种子”迅速茁壮成长！

    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异口同声中气十足的回答。

    “师父说的对！”

    路铭脸上的肌肉还在抖动，却硬是云淡风轻的点了下头。

    正要开口之际！

    林潇潇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

    “唔……师父，火堆那边有人影，他们会不会偷我们吃剩的肉肉呀？”

    路铭一愣。

    猛然转身看向远处火光微弱的宿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