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予微抬手,动了动耳边的头发,这个是她以前常做,让她充满风情的动作,不过此时没了会欣赏的观众。
肖扬沉默帅气地坐着,以前身上的阳光单纯消失无踪,成了个令人难以靠近,沉默寡言的男人。
越来越像程皓。
岑予微觉得,才几个月没有见,肖扬也变了。
她说:“四月那会你告诉我,李英给了好多东西要你学,就是我爸才和李英开始谈合作的时候,我就出国去了,我那边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原本想着回去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回来好好和你发展。”
肖扬手里夹着烟,也没反应,只有烟从他手指间升上去,散在屋里。
岑予微说:“可后来我还没有回来,这边我爸就改了口风,让我先别回来。大概那时候,他就发现了李英和他合作的不单纯。”
肖扬心里算了算时间,没说话。
岑予微表情不见失望,也没什么期待地继续说:“再后来,事情就急转直下,我也不知道他们做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注意过,我爸对我也没有什么要求,谈恋爱,和想喜好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那时候我满心都是你,觉得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爸爸让我挑人结婚,我想到你,也是觉得你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喜欢我,人长得好,讨人喜欢,人缘好,都爱和你玩,出身也不错,个性自由,一定也不会总管着我。后来,你起初不同意我是没有想到的”
她好像陷入了回忆中,说的无比流利,像讲一个故事。
肖扬也不打断,也不回应,就那么坐着。
“可人真的不能对什么东西上心,或者有了执着的念头,那时候你不同意,我就反而越来越放不下,我想到咱们一起认识的日子,那时候程皓总是对我很冷,你对我的好,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楚。我也可以说认识了不少男人,但是有些人,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走过一段,可是有一天早上醒来,忽然想起来,好像曾经有那么一天,有一个人看过一个什么电影,电影记得,可陪自己看的那个人就忘了我仔细地想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好多事都记得好清楚,我就想,也许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在你不喜欢我了之后。”
肖扬拿过桌上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那水真是冰,一喝下去,直接就落到了心底。
让他觉得凉飕飕的,岑予微说的何尝不是他。
他不会回头给她任何的机会,也许,正如伊糖也不会再给他自己机会。
这感觉令他不寒而栗。
他一下站了起来,不耐烦地看着岑予微说:“你赶紧去想想你爸的事情吧,是帮他争取缓刑还是保外就医,这才是你的正事,你给我说那些有什么用?”
岑予微看着他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她看着肖扬神情坚毅,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把公司交给你们,只要你们能够答应我,安排我爸保外就医。”
肖扬掐灭了烟,说:“那你不早说。”
他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外头说:“小罗,把李先生的律师叫过来!”
都是别无选择的事情,怎么样缴枪不杀的姿态更好看,是失败者最后可以较劲的地方。
肖扬有自己的战场,对他们的这事情没有兴趣。
他是因为天时地利坐收好处的既得利益者,什么都不干,现在也站在自己人生曾经无法奢望的高度,所以什么样的结局,对他都是稳赚不赔。
律师来的很快,岑予微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地看他好几次。
他对着窗口外面,看着万丈高楼堆积的水泥丛林。
还有葆皓的方向
葆皓里,伊威自告奋勇充当着领导。
庄瑾瑜隔三差五还要盘问他,这就算了,最可怕的是,伊糖每天要和程皓打电话
他请了几位外地有名的律师过来,大家坐在会议室,还没开始说话,他的手机就又响了,他一看号码一串零,立刻头皮发麻,镇定了下,他接了电话。
伊糖的声音传过来:“哥,程皓还没有回来?”
伊威说:“你那边这会早上五点,你怎么不睡觉?”
伊糖的声音含含糊糊地说:“刚才睡着呢,后来做梦梦到他了,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他出事了,哥,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伊威连忙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地哄道:“不是给你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去看一座秦朝墓穴,那有可能是秦始皇真正的陵墓,这么重要的事情,什么消息都不让透露,他和政府工作人员在一起,绝对什么事都没。”
那边伊糖又嘟囔了几句,挂了电话。
伊威如释重负,他电话一挂,看到几个律师都看着他,表情怪异。
伊威解释说:“我妹,那个程皓是和政府工作人员一起,我也没骗她。”
大家:“……”
伊糖挂上电话,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
她坐了起来,给王矫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问他:“程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矫正睡觉呢,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揉着额头坐起来:“你说什么?”
伊糖说:“程皓是不是出事了,我问我哥,他说程皓有事不在,庄瑾瑜一直不接我手机。”
王矫含糊道:“我也不知道呀。”
旁边的艾丽被吵醒了,她夺过手机,对那边说:“你有没有公德心,现在早上五点。没急事你打什么电话。”
“啊可我没有想吵醒你呀,”伊糖说:“你怎么和王矫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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