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留天真地朝他笑了笑,阮袁宽不坏好意的表情顿时就变成了□□状,恶狠狠地剜江一留一眼,视线向毒蛇一样冰冷阴毒,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大堂兄,我可好心提醒你,这个小丫头刑克六亲,你要是把人带去港城,小心一家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严丽看自家男人把这表面上一层皮给扯破了,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这小丫头要去港城又如何,她就在阮袁青的喉咙里卡上一根刺,到时候有些风吹草动,这根刺的威力也就出来了。
清秀娇美的脸上面目扭曲,残忍又恶毒,严丽似乎也怕那个坐在一旁的小男孩又给他们夫妇扣什么帽子,说完这段话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去追早就走远的阮袁宽。
“阮阮不是扫把星。”
小姑娘眼里含着泪,泪珠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倔强地不肯落下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躲在江一留的背后,压低声音,委屈地呜咽。
“阮阮是小福星,你看自从阮阮来了咱们家,大花生了双黄蛋,二黑生了十六头小猪崽,现在小姑都怀上小宝宝了,谁敢说阮阮是灾星。”江一留绞尽脑汁地安慰身后的小姑娘。
大花江家养的大母鸡,这名字还是阮阮和四妮一块取的,除了大花还有二花三花,因为大花的尾巴上的毛最漂亮,家里只要出现双黄蛋,都被偏心眼的两姐妹认作是大花的蛋。至于二黑,是生产队上的大母猪,去年产下了队上史上数量最多的猪崽,是队上一段时间的谈资。
江一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好事全归结在阮阮身上,就是想要安她的心,告诉她,她不像严丽说的那样是什么灾星,她在青山村这些年,不仅没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反而给大家带去了福气。
阮阮虽然被他的话说动,可终究意难平,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都是闷闷不乐的,让把小姑娘当做女儿养了三年的江一留气到不行,准备今天晚上,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因为阮袁宽夫妇动了阮援疆心头的逆鳞,连带什么都没做的阮袁恕也受到了迁怒,在阮援疆表示完不会认他这个儿子后就将人赶了出去。
阮袁恕这人心计颇深,虽然没得到什么好脸色,可还是很诚恳的和阮援疆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与歉意,又留下了自己的地址,这才和方秀秀一块离开。
阮援疆没有看那张纸条,直接将它扔到垃圾桶里。江一留趁所有人不注意,将那张纸条收到了空间里,准备今晚,来一场“劫富济贫。”
阮阮和阮爷爷离开海城的这些年,部队的赡养费也没停发过,因为鉴于阮爷爷劳改的身份,阮阮的实际监护人是二叔阮袁申,这些年她的赡养费早就被阮袁申几兄弟给刮分了,一分都没有落到过阮阮的手上。
既然那些人如此嫌弃阮阮这个“扫把星”,那么就该把这些年吃进肚子的东西都吐出来。
正好,江一留也有些不放心远在港城的阮家,只能尽可能的让阮阮手上多留些钱财防身。他知道阮爷爷也一定有所准备,只是想尽自己的一分心意罢了。
当天夜里,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江一留从空间里拿出木槿花油,确保几人不会在中途醒来,接着给自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开门离开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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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严丽正要起床给几个孩子做早饭呢,发现米缸里的大米全没了,家里的柜子抽屉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她藏起来的金首饰和一些曾经老头子给的小件古董,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仅是他们一家,连阮老二和阮老四的房间也遭遇了同样的浩劫,屋子被翻得一团乱,几个人都想不明白,翻箱倒柜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昨晚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哪个挨千刀的啊。”
整幢楼房的人都哀声哉道,对那个丢东西的贼恨到了骨子里,江一留为了不让目标太显眼,将这幢楼里的十几户人家都光顾了一遍,几乎每家都有钱财的损失。
只是其他人家少的那些钱被江一留换成了等价的精粮,放进了他们的厨房里,在价值上来说,那些人家反而更赚了些。
所以,除了阮家以外的其他居民,虽然纳闷怎么会有一个喜欢偷钱却送粮食的雅贼,可是这件事也没法往外说,只能跟着大家伙一块咒骂,心里却有些小开心,钱没了可以再挣,这精粮一般地方可买不到呢。
阮家人丢的那些金饰和古董都是没法往外说的,公安局来人调查的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说自家丢的只是些粮食和钱财。
午夜时分作案,这么多户人家没有一人半夜听到响声起来,这年头也没什么摄像,久而久之,就被当成了一件无头案,除了正真受损失的阮家人,其他居民甚至还希望那小贼再来一趟。
阮家三兄弟损失重大,那些丢失的金饰和古董是他们从老头子手上哄来的宝贝,这些东西被偷,家底一下子去了大半。之后的一段时间,几人一直忙在去公安局催促公安查案的事情上,直到阮阮被阮袁青带走,阮援疆跟着江家人离开,他们都没有再出现。
第95章海城行(终)
阮袁青一共在海城待了五天,除去第三天,他带着所有跟他一块来大陆的助手去了趟市委,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阮阮待在一块。
由于他的外貌优势,阮阮对他没有一点戒心,而且阮袁青都是三个男孩的爸了,对于怎么跟孩子相处,他早已驾轻就熟。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成功的挤身阮阮心中十大亲近之人,排名只在小姐妹四妮之后,爷爷,大武叔还有小宝哥哥,当然是阮阮心中最重要的三个人。
这些日子,一群人逛遍了海城出名的景点,也在海城的大商场里买足了村里人托他们带的那些东西。
阮援疆在华侨商店外的打桩模子手里,换到了莫大栓要的缝纫机票,花了足足六十块,但是也算在莫大栓给的预算范围内。
现在买一架缝纫机,有票的话,最好的蝴蝶牌缝纫机要一百五十块钱,足足是一个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如果没有票,这缝纫机的价格还得再翻一番,现在花六十块钱买缝纫机票,还算是十分划算的。
江一留受二舅之托,帮他买了一个海城牌手表,花了两百五十块钱。江一留掏出那厚厚一沓大团结的时候,都快把江大海给吓懵过去了。他没想到自家二舅哥这么没分寸,那么大一笔钱就给了小宝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丢了该怎么办呢。
有了这件事打头,之后江一留拿出些零钱给几个姐姐买些小饰品,说是二舅给的,江大海都已经麻木了,只是在心里记了二舅哥一笔,回去得好好说说他,可别把那么多的钱放小宝一孩子手上了。
“那个红色的发卡给大姐,黄色的给二姐,绿色的给......”
阮阮被抱在阮袁青的怀里,上下眼皮都粘在了一块,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变成一声声轻轻地呼气声。
今天是阮袁青要离开港城,从深城回港的日子,昨天晚上,江一留特地拉着阮阮玩了小半宿,今天一大早又起来逛街,阮阮年纪小,往日里又睡的多,此时早就坚持不住了,被阮袁青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行了,你们也快走吧,时间也快到了。”
阮援疆看着被侄子抱在怀里的孙女,眼眶泛红,最后一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不舍地对侄子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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