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癫狂之魂，命数三千三百万

    穆苍眼绽神光，骤然穿透万千记忆画卷，直取对方那场直面邪神的祭祀记忆信息……但却只得到一片漆黑？！

    从厄利斯进入仪式后，他的记忆就被无边黑暗全然笼罩，密不透风，一点信息都没有。

    就像被某种力量刻意涂黑了。

    厄利斯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被穆苍肆意搜刮着，但却一点不慌，甚至还得意的笑道：

    “怎么样，我的人生精不精彩？我的施虐方法是不是很有创意？嘿嘿嘿嘿，你知道吗？在那个神秘的夜晚，我的灵魂被【伟大之目】彻底改变了，从此以后任何痛苦在我这里都只会变为愉悦，无论施加于血肉躯体上的刀削斧凿，还是诸如绝望、悲伤、郁愤那些心灵层面的痛楚，都只会让我爽快到跃至巅峰，愉悦到浑身抽搐。”

    说到这里厄利斯张狂的笑容骤然一收，看向穆苍，表情无比恶毒的阴冷冷笑道：

    “所以你能拿我怎么样呢？蠢货、废物、傻逼！嘿嘿嘿嘿！折磨我也只会让我更加快乐，我确定你最终也只能选择杀死我，唔，但很可惜我太难杀了，你得忍着不耐烦连杀我一个小时才能彻底杀死我！一想到你到时候那副恼火上头的狼狈样子，哈哈哈我简直乐得想再死一千次！”

    “不不不，你错了。”

    穆苍竖起手指轻轻晃了晃，蓦然一笑道：“除了杀戮与折磨，其实还有第三种方式。”

    “第三种？什么方式？！”

    厄利斯一愣，心中兀然升起一股极为不妙的感觉。

    嗡——

    空间扭曲，骤然炸现一方虚幻洞口将愣神的厄利斯一口吞没。

    而在厄利斯的眼中，原先的蓝天白云与绿茵茵的草坪，瞬间就被大片一望无际的灰色大地取代。

    抬头向上看。

    缀有点点星光没有任何大气层遮挡的黑色宇宙，此时竟赤果果铺满了他整个视野。

    浩瀚无垠的宇宙深空中，一颗距离这里好似无比遥远但又像近在眼前的蔚蓝色星球，重重的压在厄利斯呆愣茫然的视线尽头，恍若另一方世界。

    强烈的异样感与惊悚感，蓦然涌现在他心头。

    刹那间，厄利斯明白了。

    这里……是月球。

    “我……竟然跑到月球上来了？！”

    同时间，一股恐怖到极致犹如宇宙中心般的庞大存在感骤然出现，压迫的厄利斯本能般的颤栗起来。

    他感觉就好像有一尊真正的至高神明，在自己附近并不遥远的地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厄利斯那由浓厚幽浊魂力构建的脸庞，罕见的沉重起来。

    他逆着那股恐怖存在感传来的方向，缓缓转头去看。

    哗——

    霎时神光大方，覆盖了厄利斯整个视野。

    不论黑色天穹还是灰色大地，俱被神光笼罩。

    在他愣怔的眼眸中，远处一尊由无尽神光凝聚的璀璨身影，徐徐睁开平静双眼澹澹看过来。

    在看到那双眼睛时，厄利斯顿觉头顶的整个星空都明亮炽热了起来。

    热的他魂体都要直接原地熔化。

    那感觉，就像自己在直视一颗活着的太阳一般。

    “你……”

    厄利斯愣愣看向千米外静静端坐的穆苍，“原来是这样，这才是你的本体，居然……居然这般强大！”

    蓝星上那尊穆苍就已经强大到可以将自己轻易的捏扁搓圆，弹指间将他击杀千次万次。

    而月球上的这一尊……甚至强大的都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感知范畴。

    一亿倍？

    一万亿倍？

    一亿亿倍？！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嗡——

    突然，厄利斯感觉到一股极为古怪神异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涌现，将自己全然包裹、渗透、扭曲。

    接着，周围一切事物开始极速变大，不断的变大。

    大地不断变的更宽广，天空不断变的更浩瀚。

    就连原先飘荡萦绕在他周围如同薄雾般的月尘，都在这种异变下骤然膨胀巨化为一颗颗形态各异体积比体育馆还要庞大的死白山岳。

    周围场景也在迅速变换。

    一片玉白色全无缝隙与瑕疵的广袤平原从天边迅速奔来，闪电般取代了厄利斯虚悬停驻的灰色月土地面。

    他还隐约看见。

    在这片新出现的玉白色大平原遥远尽头处，竟还有五座擎天玉柱接天连地。

    这让厄利斯恍忽间想起夏国一个古老神话故事。

    名唤孙悟空的魔王，与名为如来的神之间打赌的故事。

    他此时面对的情况，与故事里的魔王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是我变……小了吗？”

    正疑惑间，一股极大的窒息感莫名出现，狠狠压在厄利斯心头，迫使他本能的昂头望天。

    却见原先铺满头顶的浩渺星空……竟被一张巨大的脸庞所取代。

    那张比天空还大的巨脸神情超然澹漠。

    脸上如同两轮大日般光辉刺眼的双目眼皮微阖，其内散射出了缕缕似要崩灭天地与万物的神光。

    透过那仅是被照射到就已经严重自己损伤魂体结构的未知神光，厄利斯费尽力气才看见了一双金色巨眸，正冷漠的俯视看向自己。

    “穆苍？！！”

    他全身颤栗，难以置信得嘶喊道：“你……你居然能改变万物大小？！”

    “唔……”

    上方天穹极处，气势庞大几可倾覆大千万象，姿态彷若仙庭大帝般的穆苍缓缓言道：“你的体积并未改变，周围事物也未改变，变的只是你所处的那片空间，我把它折叠缩小了……万亿倍。”

    “呃…呃…”

    霎时间，厄利斯魂体面部被震惊到五官全无，只有一团浑浊漩涡激烈旋转不停。

    压缩……折叠……空间……万亿倍？！

    这是什么神话能力？

    简直像胡扯八道一样！

    “在长久的修炼过程中，我逐渐理解了空间与维度的真意，所谓的近与远、大与小，对我而言，都已渐渐失去意义。”

    上空传来穆苍的悠悠话音。

    “……”

    厄利斯心中茫然，已经无从理解对方的强大。

    这时，穆苍平静高远的话音再度从上方悠悠传来：

    “你先前说秩序仅是瞬息，混乱才是永恒，乍一听似乎没有错，但实际上那仅仅只是前奏而已。”

    “在一个孤立封闭的系统中，熵只会增加不会减小，所以随着时间流逝，万事万物都会愈加混乱。

    太阳会老死、银河会消散，哪怕黑洞在无尽时光后也终会衰竭蒸发。

    但在混乱到达尽头后，连混乱自身都会崩灭消失，只会剩下永无止境的虚无。”

    “什么意思？”

    厄利斯眯眼阴冷冷道。

    “永远不要被非杀既虐这种二元论思想箍住灵魂，厄利斯，发散一下思维吧。”

    上空形象巨大的穆苍嘴角微扬，“你既不惧死亡又不畏痛苦，看似全无弱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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