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所以若仅是用单纯的概率论来解释这一切,穆苍实在有些难以说服自己。
“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有某种意识或者力量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呢?”
一时间,他的脑中冒出了许多思绪。
“也罢,就让我来探索一番吧。”
穆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天穹尽处,身形模湖间,疾掠万里。
瞬息,就到达了那处天地尽头。
矗立于苍茫天穹间,看向近在迟尺处那令人悚然的迷蒙混沌,穆苍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
“在这座因我的力量而诞生出的忆景世界中,迈锡尼尔看不到或者没有刻意去想象过的地方,就是一片空无混沌。
而一切他所记住的人、物、景,在这方‘世界’中被他接触到之后,却会切实反馈出应当具备的种种效果。”
他眼中神光闪动:“对我而言这里形同虚幻,可对迈锡尼尔而言,却是真实不虚。”
“当然,是相对于他个人的真实。”
穆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眸中豁然闪过一缕探究:
“这个假迈锡尼尔仅仅依靠我赋予的一缕空白虚假灵性,在拥有了已经死去的真迈锡尼尔所有的记忆、认知、思维和行为模式后。
居然表现出了完全不亚于原体的灵动,真是神奇。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等若‘真实’复活了过来,复活在我的思维之中。”
“这样算来,他的处境几乎等同于变相的缸中之脑。”
“只不过这只鱼缸……由我打造。”
……
时光荏冉。
迈锡尼尔牢牢谨记着母亲临终前最后的话语:
保护好自己。
于是年幼的他为了求生,便表面化作乞儿,暗地里用天赋念力,一边行窃,一边浪迹于各个城镇间。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穆苍却已有些不耐。
他没有兴趣了解一个小屁孩的辛酸成长史。
“时间,加速吧。”
这念头一动,苍穹中缓缓飘动的云彩就瞬间提速千万倍,刹那间飙射天边。
本来安安稳稳挂在高空的太阳,弹指间坠落而下,紧接着月亮飞蹿而上占据苍穹。
日月交替天色明暗互换间,周围场景亦迅速变换起来,声音也变的混杂难明。
周围的情景开始加速、位移,层层叠叠,犹如一幅幅不断运动的油画。
许久后,画面稳定下来。
此时,距离迈锡尼尔逃出村庄,已有三十年时光。
在这三十年时光的初期,他刚刚艰难度过数年时间,就因其优秀的巫术天赋,被一个隐藏在凡人社会背后的巫师组织看中,成为了一名巫师学徒。
于是借由迈锡尼尔的视角,穆苍很快就弄清楚了巫师力量体系以及这方所谓的巫师大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是巫师力量体系。
与后来迈锡尼尔最终达到的晨星级不同。
此时他所加入的那个巫师组织,笃定认为巫师只有四个级别。
即巫师学徒、一级巫师、二级巫师。
以及,在这片大陆上已然消失了一千多年的三级巫师。
根据穆苍的观察。
这四个级别若是粗略描述一下破坏力,依次便是爆屋级、爆楼级、爆街级。
至于那许久都无人能够成就的三级巫师,大概率是爆城级。
同时,这片大陆除却数量稀少的巫师之外,还存在着大量虽无巫术资质,但战力等级最高可达爆屋级的骑士。
因此,这群最高拥有爆街级战力的巫师们,并未真正站在明面上统治这方大陆。
仅是通过侧面手段,暗地里操控着各个国家。
至于所谓的巫师大陆,其实它的真正名称为——安泽尔世界。
在迈锡尼尔加入的那个名为‘无形之手’的巫师组织的古老秘典记载中,安泽尔世界是一座由无尽汪洋,以及成百上千甚至更多数量的大小陆地组成的平面世界。
迈锡尼尔祖祖辈辈生活的这片大陆,仅是面积未知的安泽尔世界的小小一隅。
整个世界到底有多少块大陆,具体大小又有多少,就连‘无形之手’组织也不清楚。
而且,就连天上的月亮和太阳,数量也不确定有多少。
至少根据‘无形之手’的统计,同一个晚上天空中曾出现过三十五颗月亮。
同一个白天,最多时曾经出现过三颗太阳。
古怪的是,不论一颗太阳还是三颗太阳,地面上的人亦不会有太明显的冷热感觉。
就好像那太阳……是假的一样。
“古怪的世界,与蓝星相同的地方很相同,不相同的地方又很不相同。”
悠闲坐在无形之手图书馆里翻阅典籍的穆苍喃喃自语:
“不愧是幻想域啊,居然如此不遵循物理法则。”
翻完这本书后,穆苍轻轻打了个响指。
时间立刻又加速起来。
唰唰唰——
又过了五十年。
彼时,迈锡尼尔所处的这片在文化和人种上颇似欧罗巴的大陆,已悄然步入到了战争阴云之中。
这片大陆,距离上一次大战已有百余年。
一百多年前看似熄灭的火堆,仍有暗红的火星在顽固燃烧着。
不公的合约,帝国与帝国间的纠纷,胜者与败者的矛盾。
全大陆性质的经济大萧条,让各国陷入了苦不堪言的社会危机之中。
再加上各国各种层面上发展不均衡的加剧。
终于让这片从古至今就纷争不断的大陆,再度燃起了汹涌战火。
那一直存在于各国背后的各个巫师组织,也出于利益关系,开始了一场场或明或暗的斗争。
在持续数十年的混战中,无数凡人死亡,巫师们也没能幸免。
在激烈的互相争伐中,这个群体除了高高在上的二级巫师,其他像是巫师学徒和一级巫师,也都有一定伤亡。
而凭借着骇人天赋,已然半只脚踏入到一级巫师门槛的迈锡尼尔,却已悄然回到了曾经的村落。
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复仇。
但可惜的是,那个仅有百余户的小村庄早已淹没在了战争与岁月中。
毫无人烟,只剩下残垣断壁。
甚至连当年母亲被处刑的晒户场,迈锡尼尔都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也在这一刻,他觉悟了。
“弱者的喜悦与仇恨毫无意义,他们注定会成为强者的垫脚石。”
迈锡尼尔蓦然低语,“我不能成为垫脚石,永远不允许!”
不远处,穆苍静静看着他,眼含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