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内。
校长看一眼在办公室里哭闹不休的妇女,头疼得不行。
张红哭着扯着柴非的手臂不放,口中不住的说着“是妈妈对不起你你要恨就恨我吧”、“你是你弟弟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亲弟弟啊!”、“妈妈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你唯一的弟弟吧”等等话语。
柴非充耳不闻,无视张红的哭闹,如松竹一般站立着表情冷漠的看向窗外。
见柴非一直不回应,张红想发火却暂时不敢针对他,于是在一旁不住劝着她、请她冷静一些的于波,就成了她的迁怒对象。
“冷静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生病的不是你的孩子,要死的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要是你的孩子要死了,我看你怎么冷静!”
绕是如于波这般性格温和的人,也因为这话而生了几分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耐心说:“大姐,您这样闹下去也没有办法,柴非同学马上就要高考了,您这样对他的影响很大的!”
“高考有什么了不起!”张红尖声叫嚣,“不就是考试吗!不考又不会死!可是我的宝宝要是再不及时治疗,他真的会死啊!”
歇斯底里吼出这句话后,她又半蹲在地上拉扯着柴非的手,苦苦哀求:“柴非,我知道你恨我们从小就丢下你不管,可是你弟弟是无辜的,妈妈求求你救救他!妈妈求求你了!他是你亲弟弟,是你的亲人啊!”
校长真是要被张红气笑了。他和谢建忠是老友,听说过柴非的身世,当然也知道柴非在这关键时刻忽然请了一个星期假的原因。
柴家夫妇小儿子的病情他是同情的,但着实不赞同柴家夫妇的行为——小儿子生病了需要治疗,那就不要从未关心过的大儿子了?但凡柴家夫妇在柴非成长的十八年岁月里,回家看望过关心过这个大儿子,他在此刻都不会觉得这对夫妻如此恶毒!
人心都是偏的,柴家夫妇对大儿子没有半点关心,他对柴家夫妇也就没有一丝同情。他们也许是好父母,却只是针对他们小儿子来说。对于柴非,他们就真的只是生下了他,没有一天尽到抚养的义务和责任,也就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要求他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当然这番话,校长无法说出口。他酝酿一番:“这位家长,我知道您救孩子心切,但是捐肾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大的可能会导致柴非同学无法参加此次的高考。建议您不要逼迫柴非同学,多和他沟通沟通。而且您要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有很大的可能考上魔都大学的。现在的政策每年都在.变,谁也不知道明年……”
“高考高考高考!你们想的就是高考!一条人命在你们眼中连高考都比不上吗!”张红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指着校长的鼻子骂,“你们不就是为了升学率吗!我儿子这次要是能考上大学,你们的升学率就提高是不是!你们这些喝人血的人,心肝都被狗吃了吗!为了钱和前途连人命都不顾了!”
校长骤闻此言,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平息心中怒气:阳川一中什么时候需要提高升学率了!最近十年的升学率排名,一直都是第一名好吗!
眼见着上课时间要到了,他给于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柴非去上课,他在这里拖住张红等谢建忠过来解决。
于波看懂了他的意思,趁校长和张红说话之际,便要带着柴非离开。
张红眼尖的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不顾一切的挡住办公室的大门,指着门外走廊的窗户叫道:“我就知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们,今天柴非要是不同意和我去医院,我就不走了!你们要是敢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校长办公室在五楼,若是从这里跳下去,非死即伤。
柴非闻言,忽然笑了笑,眼中却透着满满的嘲讽。他的视线第一次正式放在张红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张红衣着简单又随便,皮肤暗黄眼角布满皱纹,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多岁。她和杜美娟年龄相差不大,可之前她们站在一起,竟不像是同辈人。
这笑容和目光看得张红一阵心虚,心里也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可是一想到曾经活蹦乱跳有着大好前途、而现在却因为急性肾衰竭导致年纪轻轻却不得不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儿子,到底还是狠下心来面对这个亏欠甚多的大儿子。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柴非的亲人啊!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能体谅她一个做母亲的心!特别是柴非,明明可以救他弟弟,却如此寡情狠心,见死不救!
现在她只能靠这种方式来逼迫他。也许柴非会恨他们——但是没关系,等他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就能体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柴非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张红一字一句道:“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死心吧,我不会去医院的。对我来说,你们就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我凭什么为了陌生人去贡献自己耽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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