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自己撕破脸后,祝欢便对顾知晥起了疑心,但在众人面前,顾知晥还是维持着原先的态度,自己也只能迎合,这才能保住自己的一贯温柔体贴的形象。
“哦没什么事,方才似乎有只蚊虫绕在你的发间,所以才出声提醒。祝家姐姐今日簪的花是茉莉,香气四溢,确实容易招蜂引蝶。”说罢她端详了一番祝欢,口气有些不满起来:“平日你给本宫送的衣服都是红红绿绿,想来也是你的喜好,以往你都劝本宫如此打扮,怎么本宫三番两次按照这些给你准备了,可你一次又一次置之不理,不穿上身,实在浪费了本宫对你的心意,是看不上本宫送的东西吗?朋友之间不该如此对待,本宫对你着实有些失望。”
说完便不再停留,同顾姝涵一起往李氏所在的地方走去,李氏忙起身相迎,与他们行了平礼一起坐定,顾姝涵朝她竖起了拇指,留下众人遐想。
而仕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传到了仕子这头,几名翰林生本就略有耳闻,今日的欢迎宴也许也是为了公主们相看驸马的,状元陈瑞生蜷起拳头干咳两声,招呼大家围坐过来:“那日去翰林院报道,未见胡兄,心里便觉奇怪,胡兄名次不错,怎会未入翰林?可有寻人去问过监修?”说罢还拿眼看了看远处独自一人的余陈。
胡坤杰倒是无所谓一笑,收起手中的纸扇,朝陈瑞生拱拱手道:“胡某才疏学浅,承蒙陈兄高见了。官场之事胡某不甚在意,考取功名只为为国效力,在哪个部门做事都是做,既不能入翰林,定有它的理由,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胡兄小小年纪,竟如此豁达,不亏是江南第一才子,愚兄佩服佩服。”
他们几人都是一同殿试过,又同样位列前几名,比其他人来的熟悉,此刻坐在一块,聊起今后的个人打算,有点像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外人轻易不容易插进来。
“你说我们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是为了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名臣,而不是去那公主府混吃等死的,若真是被公主瞧上,那可怎么办?”
“皇家之事,谁能说得清?”
“诸兄倒也不必过于担心,相看驸马之事本也是传言,今日主要还是太子殿下为了欢迎突厥使团而设,夏日宴上突厥公主刻意发难,幸而玉真公主巧妙化解,但突厥人好战,一次羞辱不成,难保没有第二次,我瞧着那突厥王子白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诸位不如想想若是一会突厥人有所举动,该如何应对。”胡坤杰见他们话题又被‘公主选驸马’给带走,暗自摇了摇头,自起一个话题,发现了独自一人的余陈,朝着他拱手招呼道:“余兄来自扬州是吗?突厥人肯定不会以文会友,我等一众只会吟诗作对,怕是无法招架,胡某在江南时便有听闻扬州有一余姓仕子,能文善武,想来就是余兄了?”
余陈忙直起身子回礼,他在扬州出名,可到了人才遍地的朔京,也变得普通起来,在殿试的时候更是发挥不好,折了个屈辱的同进士,本是心灰意冷打算直接回乡,却忽然收到一封任职,他破格被点入翰林,成为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