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弯腰将手里的信封低处,印有凤头鸟的金色火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先生邀您下周去参加他的婚礼。”
男人挑开火漆,草草地阅读完里面的信,信的落款处,盖了教父专用的猫爪印章。
“回信,我会带柴雪去参加。”
“是,教父。”
穆十陵应完话,弯着腰,也不敢直接离开,等候发落。
迟迟没等到命令,他偷偷将眼睛睁了条缝,抬眼看去,同池慎手中的西方金角翼龙对上眼,心里咯噔一下,他复又闭眼,压低了身子。
“刚才看到了吗?”
“属下在任务里伤了眼,来时只看清碎了一地的玻璃。”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自己答对了没。
池慎摩挲着手里的金角翼龙,命令道:“起来。”
“是,教父。”穆十陵直起身子,箍在左眼上的单镜片玻璃,在他睁眼时,碎出点儿玻璃碴来。
链条在脸颊边晃动,最先让他觉得冰冷的,是池慎的眼神。
他原型是只豺狼,化作人身也不算矮,至少有一米八六。
但教父的身高在他之上,一米九三的气势压得他只想呜咽。
恐慌之下,池慎却蓦地柔和了声音,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又在他肩上拍了拍,“去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回去给你配副好的眼镜。”
“谢谢教父!”下颚时不时碰到稍硬的西装衬衫袖口,穆十陵只想司机快些过来。
池慎回到庄园时,里面的血腥味已经打扫干净。
他站在审讯室的门口,问身旁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教父,”佘文手里拿着鞭子,对他行礼,直起身后便睁开了绿色的竖瞳,“城西的事,一字不落全招了。”
“门打开。”池慎说。
庄园就回来的路上,女佣扫干净了血。
佘文知他不喜血腥味,“里面还没打扫……”
“门打开。”又一声已是加重了声音。
他忙侧身开了门,不大的审讯室里,浓厚的血腥味袭来,跟在池慎身后的穆十陵,被味道刺激地耸了耸鼻翼。
“嘁。”
他看过去,佘文眼里的轻蔑大喇喇地摆在他面前。
穆十陵没管他,紧跟在池慎身后三步远处。
被佘文抗回来的男人吊在十字架上,四肢都被钉上了钉子,身上皆是鞭痕和烫伤,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狼狈的男人听见动静,抬眼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池慎。
虚弱地乞求道:“……放过我,池……先生,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