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从包包里掏出常备雨伞,顾颜夕递给苏晓,解释说:“多装了一把。”
接着,不等苏晓开口,就自顾说:
“阿姨一下雨风湿骨病就疼的厉害,你拿着伞开车先走,这个点开车送我肯定堵车堵的厉害,我坐地铁回家还快些。至于他,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难过,也不在意,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犯傻。所以,快回家陪你母亲吧。”
“要不,要不你今晚跟我回胡同住。”
脸上写着拒绝的顾颜夕:“......”
苏晓深信不疑的接过伞,知道顾颜夕不会去她家住,还是锲而不舍的劝说:
“你喝酒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向他交代.......”
苏晓口中的这个“他”,不明说顾颜夕也知道指的是云沐阳。这三年,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点破那层关系,就这样平衡且相安无事地过着,真真假假,面具倒是戴的越发好。
“是担心我又为他殉情自杀吧。”顾颜夕截过话,直接了当说:“苏晓,我是个成年人,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成年人!我承认,为了慕北,我的确在浴室里割腕自杀过!可那都过去了,我也不再是那个只相信爱情的傻姑娘了!”
“不就是遇见前任跟他现任招摇过市,多大点的事啊,北京就这么大,地球人口这么密集,遇见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况且,谁没个前任现任的。”
无话反驳的苏晓妥协了。
“那我先走了,难受就别硬撑着,你还有我们,还有安羽,”顿了一会,苏晓沉痛艰涩说:“还有一个,一直想给你一个家的,云沐阳。”
“嗯。好。开车注意安全。”
目送苏晓离开视线。
顾颜夕退下伪装,目光受伤地在手机上下单了一辆回慕北别墅的叫车服务,站在法国餐厅门口孤零零地等车。
街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她看到没有带伞的路人在雨中快速奔跑,恍若看见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顾颜夕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她四岁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孤儿院。
那里被遗弃和领养的孩子很多,只有她一个人,总是孤零零地待在房间里。
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渴望地往前挤,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偷听到院长妈妈和领养人的谈话,她就再也不渴望新家了。
“那个孩子是挺漂亮,长的水灵又乖巧,我也想领回家,可不能受一点磕磕绊绊的金贵身子,不就是个讨债的鬼。反正我是养不起,也不可能带她走,谁养的起,你就转手再把她送走呗。”
又被新妈妈嫌弃了呢。
小小的她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她转身往房间跑,跑太急跌倒在了地上,膝盖都破皮流血了,可是她不哭也不闹,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去过。也是从那天开始,习惯了黑暗和孤独。
因为长期喝药,大家背地里都叫她“药罐子”,再加上RH阴性血的特殊,院长妈妈就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踩着影子玩,一个人在里面吃饭,睡觉,自言自语。
直到六岁那年,有一天她坐在窗边支着小脑袋,对着天上洁白的云朵儿发呆,一个长的像是天使般的男孩,逆着阳光来到她窗前,轻轻地牵起她放在窗外的手,一脸认真地告诉她说:“我叫安羽,以后我带你玩,我保护你!”
从那一刻开始,顾颜夕的世界除了黑白,渐渐有了不同的色彩和欢笑。
可幸福总是短暂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只是三年光阴,又倒回到了原点。
安羽走了。
在他教会她微笑,在她习惯了他的陪伴,在她感觉到温暖不会孤单的时候,安羽跟资助孤儿院的女慈善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