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她却在不远处的一个牢前停住了脚步,这里关着的那位正歪倒在潮湿的地面上,方才那声粗重的喘息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殿下?”
狱卒小心翼翼试探太女殿下的心思。
季凌霄两手搭在一处,眼神逡巡过室内,突然在一点定住。
那人身下堆着零星的稻草,那稻草中散落着一只用稻草编成的小狗,若不仔细瞧,恐怕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季凌霄咂舌。
这人身处死牢居然还有此闲情逸致?真是少见。
“你是何人?”
旁边有狱卒一脸红晕地凑上来,低声道:“他是个江洋大盗,杀人劫财,寸草不留。”
季凌霄打量着蓬头垢面的此人,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对她的视线很不满,直接挪动屁股,一屁股压在了那只稻草小狗身上,乱糟糟的头发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简直是在明晃晃的嘲讽她。
“混账东西!”身旁的狱卒“啪”的一鞭子抡了过去,“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太女殿下!”
他任由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反倒更向上扬了扬,有种肆意的邪气。
季凌霄不免又多看了他几眼,出声道:“行了,看你抽了他这么多下,他仍旧一声也不吭,倒也是个汉子。”
“莫不是殿下看上了我?”
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一种粗嘎的沙哑。
季凌霄脸色发冷。
那人拍了拍腰际,朝前一顶胯。
季凌霄这才看到他双腿之间鼓鼓囊囊好大一坨。
“你倒是不怕本宫断了你的子孙根?”
那人懒洋洋地侧身躺在地面上,粗声粗气道:“怕什么?老子连天皇老子都没怕过,不就是两个鼻孔一张嘴,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凌霄笑容温柔,点头道:“你很好。”
话音刚落,她就一把夺过身旁狱卒的鞭子朝着他两腿之间挥下。
那人目光一闪,举起手,轻轻松松地握住了她力道可碎整个核桃的鞭子,他握着鞭子的手臂呈小麦色,鼓鼓囊囊的腱子肉上伤疤密布,却充满了一股雄性迷人魅力。
如果人类如同动物一般,雄性靠着性~能力和战斗力来争夺首领的位置,那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是整个天下的王了。
季凌霄试着拽了拽鞭子,那鞭子却纹丝不动。
她脸上的表情越发高深了。
因为李琼热爱鞭子,她便专门找将军学过鞭子,她的鞭子可不仅仅是闺房娱乐的,甚至还可以破开整个核桃的,力发千钧而着于一点,即便她换了身体,放眼天下,真正能接住她这一鞭的也屈指可数。
他究竟是何人?
“喂,你究竟是谁?”
“不过就是个江洋大盗而已!”
他轻轻一拽,季凌霄顿时觉得手下力重泰山,她掌心一麻,整条鞭子都被拽走了。
“大胆!”
“放肆!”
“快来人进去把鞭子拿出来!”
周围的狱卒拿着刀跃跃欲试地要为太女殿下出力,抢这头功。
季凌霄一挥手,“不用了,他想要拿着就拿着好了,反正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季凌霄转身就走,那人却在她走后抬起头,若是她此时回头便可看见,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有着一双寒星双目和灰尘污垢也掩不住的英俊面容,明明是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偏偏周身皆是潇洒邪佞的气质。
季凌霄从天牢中走出,重新踏在阳光下,身上的寒气被驱走,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一抬头却见崔歆正站在门口,笑望着她。
她展颜一笑,“你怎么会来这里?”
崔歆上前两步,握住了她的手,眉头紧锁,“殿下的手怎么如此凉……”
他用双手捂住她的手,低声道:“这种地方殿下还是少来为妙,阴气太重,对殿下的身体不好。”
他松开了她的手,将自己的双手揉搓了一番,又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这才宛如蒸笼一般将她冰冷的柔荑拢在掌心。
季凌霄的目光如流水从他的双眸流到他的手上,低声道:“我知道你肌肤温凉如玉,让我爱不释手,却没有想到你还有这般热情如火的一面。”
崔歆被她说得耳根发红,眼睛里湿漉漉。
他垂下头,突然又抬起头,板着脸横了季凌霄背后那几个偷听的人一眼。
那几人一哆嗦,退后了好几步。
“玉郎,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季凌霄扯着他的袖子,攀上了他的肩膀。
他面若桃花,眼中春水连波,既甜蜜又无奈,“殿下……”
“玉郎……”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扯着他的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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