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桥公司的实际权力全都掌握在他手里。
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公司董事长只是一个傀儡。因为,张志远代表的是富嘉义,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张志远说了很多,话题扯得有些远。
许一山听来听去,始终没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一个什么思想。
直到张志远端起茶杯,不顾茶水烫嘴,一口气喝下去之后,才心事重重说道:“许局,今天你我的谈话,算是我的交代。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请许局有机会为我伸冤。”
张志远接下来的话,让许一山听得心惊肉跳。
衡岳市路桥公司与其说是国有企业,倒不如说是他富嘉义的私人金库。
公司运行将近十年,原来风头旺盛的公司如今债务缠身。
钱去了哪里了呢?张志远做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道:“富书记上面的关系都要靠公司来维护。”
许一山脱口而出道:“送钱?”
张志远尴尬一笑,“也不能这样说。反正这几年从公司财务走出去的数字有点吓人了。”
张志远边说,边从身上摸出一个日记本,缓缓递给许一山道:“我的清白,全在这里了。”
他已经安排了后手,将虹桥工地安排了公司一名副手去负责了。也就是说,即便他出了事,也不会影响虹桥工程的进度。
许一山没有去接他的日记本,他一时搞不明白张志远突然为何会有此举动。
张志远见他不接,语气变得急促起来,着急道:“许局,我没人可相信了,我只能相信你了。”
许一山无奈道:“张总,我帮不了你啊。”
张志远苦笑道:“我没要求你刻意去帮我什么。我只求你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把这个东西交给组织。”
许一山不解问:“你自己可以上交啊。为什么不亲自给组织说清楚?”
张志远叹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会没人信。”
张志远这段时间没去医院看望许一山,是因为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省工作组找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心里就发出一声哀叹,“完了。”
富嘉义出事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出事。毕竟,前几个月还只是传富嘉义将出任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一职。
得到富嘉义出事的消息后,张志远坦诚告诉许一山,他再没有一个晚上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他强烈的感觉到,早晚会找到他的头上来。
果然,两天之前,省工作组将他叫去约谈了。
约谈过后,既没对他采取措施,也没谈具体的事,只是简单地了解了一下路桥公司的一些问题。
越是看起来风平浪静,越是暗流汹涌。
张志远思来想去,最后只有找上许一山的门。
“我的事,一两句说不清。”张志远言辞恳切道:“秘密都在这个本子你。许局,你务必替我保管好。也许,我的一条命就在这个本子上了。”
张志远越是急迫,许一山越是迟疑。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本子里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但他能感觉到,这里面的秘密绝对能惊天动地。
陈晓琪见家里来客了,她主动回去卧室,一直没有露面。
张志远见四下无人,突然压低声道:“我现在知道了富书记为什么会出事了。”
许一山试探着问:“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