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到水库大坝就得停下来。
溃了坝的无修水库,就像一张悲苦的面孔,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水库裸露的库底,已经板结。一眼看过去,触眼一片荒凉。
燕京和省里领导下车后,面对荒凉的库区,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黄山顷刻间醒悟过来,他连忙解释道:“去年库区遭遇百年不遇大洪水,造成水库大坝损坏。我们县里正在积极想办法修复。请领导放心。”
老沙道:“你们的许一山不是学水利专业的吗?他事先没预警?”
燕京要员随口问道:“谁叫许一山?请他过来嘛。”
于是,许一山很快被请到领导面前。
黄山站在领导一侧,脸上直冒虚汗,眼光盯着许一山,显得惶恐不安。
领导将许一山打量一眼问道:“你叫许一山?学水利专业的?你解释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领导的手指向远方,将无修水库划进他的圆圈里道:“一场洪水就让大坝溃堤,你们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我想知道,这件事有调查报告吗?”
黄山紧张不已地擦着汗道:“正在组织调查。”
领导冷哼了一声,“事情发生过去一年多了,你们还在调查,难道基层的工作真有那么复杂吗?”
面对领导的责备,黄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领导一锤定音道:“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必须严肃处理当事人。这种渎职行为,该关的关,该判的判,绝不姑息。”
燕京和省里领导在将廖老送到无修水库大坝后,打道回去了。
黄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进退两难。
许一山心里暗自得意,目的达到了。
廖老入土为安,为期一个星期的紧张终于过去。
许一山长舒一口气,找老董要了一只烟,坐在坟前的一块大石上,看逶迤的人流慢慢散去。
廖小雅走到他跟前,迟疑一下轻声说道:“许一山,谢谢你。”
许一山苦笑一下道:“别客气了。我是廖老的小朋友,这都是我该做的事。”
廖小雅无言,遥望着层层叠叠的群山,自言自语道:“从此每年我都要回来看望爷爷。希望你越来越好。”
许一山道:“我会的。你也要保重身体。”
廖小雅轻轻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看一眼新起的坟堆,不由悲从中来。
“走吧。”许一山小声说道:“他老人家能长眠在此,应该很高兴的。”
所有人全部下山之后,许一山拿出手机,悄悄给孟梁发了一条信息,“开始行动。”
一张大网悄悄张开,就等着鱼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