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看你这一身华贵,还抱着琏儿,哪儿有一星半点儿出家人的样子。”
贾赦斜倚在软榻上,双脚高举放在软登上,端的潇洒。“又不是会念几声佛号就是出家人的,我身在富贵,心侍佛祖就够了,是吧,琏儿?”
“是啊,爹,你吃。”贾琏顺口打哈哈道,估计连贾赦说的什么都没听到,把他正在吃的素点心塞道贾赦嘴里。
看着贾赦鼓着腮帮子吃东西,一声风华气质,破坏得干干净净,侯万春也忍不住笑起来,把贾琏接手抱住,让贾赦腾出手来拿着糕点。笑问道:“国师之职,就算没有实权,也是超品,你倒舍得。”
“舍不得超品,我更舍不得命啊!”贾赦感叹到,看两个好友都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只得老实解释道:“万春给我说过,最先开始上书的邓艺,结果星火燎原,到了前几日大朝会的时候,打了陛下和几位阁老个措手不及,才让事情搁置起来了。”
“我让人细细打听了,这邓艺是齐国公的孙女婿,联名上折子的也是勋贵一派,寒门士子几乎没有,少有的几个都是投靠官宦人家了的,世家子弟也有几个。”贾赦神神在在的卖关子。
“这么说,是勋贵再给你设套了?谁主使的?”石恺担心的问道。
“不是谁指使的,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过是世家、勋贵和陛下的博弈罢了,我是那条无辜的池鱼。我出身勋贵,妻族也是大世家,两边都沾,偏偏我还出家了,若是把我拱上位,日后权利还是下放到他们手里。前段时间,西北大旱,陛下不是抄了两家,才把救灾银钱的窟窿补上了。陛下越来越强势,那些争权夺利的朝臣又怎么愿意放手。看我得了陛下、太后等贵人的青眼,拿我试探陛下呢。我如今不过是几方斗争的旗杆子罢了,真正做决定没我的事儿,却处处都是我的身影。”
“已经闹得这样严重了吗?”两位友人目瞪口呆道,他们也进入了朝廷的体系,但对这方面居然都没发现,迟钝死了。
“亏得你做到了一部侍郎的高位。”贾赦吐槽道。侯万春这一部侍郎,刚拿上任不到一个月,他以前又是把自己当技术人员来对待的,很少琢磨这种弯弯绕,一时没有适应。石恺最近的功夫都花在各国使臣的来访,回程上了自然也不清楚。
“照你说来,这次是陛下技高一筹,那些人想用你做幌子重新掌权,结果你这个‘幌子’机警,坏了他们的打算?”侯万春确认道。
“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看咱们这位帝王是贤德英明之君,跟着他走,没错的。”贾赦叮嘱两位好友道。
朝臣和陛下的试探如笼在烟雾中,不是贾赦几辈子的眼力,也不可能一眼看穿。陛下得了贾赦的好处,也给贾赦做足了脸面,虽不能册封国师,但差不多有了国师之实,经常宣他进宫讲佛。
贾赦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并没有特异功能,也不能给陛下出主意,最多听听陛下的牢骚罢了。皇帝陛下如绷着的弓弦,开发出了向贾赦吐槽这一减压方法。
知道贾赦嘴紧,就爱找他谈话。那些没有成功的朝臣,马上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劝谏皇帝必要沉迷旁门左道,要勤政爱民之类的,吧啦吧啦。又人身攻击贾赦,说他带坏皇帝。
贾赦是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皇帝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师可有力有不逮,万勿客气,朕能办到的,一定办。”
“不赦一生,亲缘寡淡,牵挂唯小儿罢了,他平安喜乐,就是不赦最大的牵挂了。”贾赦道。
贾琏如今不过三四岁的孩子,皇帝也不好怎么重用他,之前赏过他一些金银珠宝,承诺日后给他一个好前途,又怕贾赦误会开空头支票,当场给了一个三品的勋爵。给爵位的时候,还征求贾赦的意见,问因父荫子,可会给贾赦造成困扰,毕竟他已经出家了。
贾赦表示没关系,懵懂小儿贾琏,就有了一个三品的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