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泄愤罢了。她不敢痴心韩子狐把她留在身边是因为爱她多于仇恨。
顿了顿,红玉忐忑不安的偷偷瞄了眼如意。见她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稍稍放下心。
接着说:“夫人,奴婢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奴婢倒是觉得这件事是您想的复杂了。”
如意抬眸,询问的目光探向她。
稳了口气,红玉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自古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乃不共戴天的仇恨,奴婢虽然学识浅薄可这道理却懂。您的亲生父亲是爷的杀父仇人,爷有此举乃人之常情。”
那天院子里闹出那样大的动静,虽然事后韩子狐强硬的把这此事压下来了。没有一丝风声流出去,可不代表她们心里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红玉当时就在现场。自然知道的比旁人要清楚。
“爷为了您不惜抗旨被圣上剥了爵位。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您在爷心里的分量么,您是爷仇人之女,爷完全可以处置了您或者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把你逐出府,为什么还要留您在身边。若是只为了父债子偿,那为何您至今还是韩夫人?而且吃穿用度上也丝毫没有改变。说到底爷不还是心里有你么?”
如意沉默不语,红玉的话在她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心很乱,突突跳个不停。
“红玉跟在您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奴婢知道您表面上看内敛沉静,可却有一身傲骨,宁远自己就这么苦着自己也不肯像爷低头。从前的事情奴婢也听说几分,是爷对不住您,可后来爷对您如何您比奴婢清楚,要说爷心里一点都没有您就是奴婢都不信,只不过是爷一时还没想清楚不知该怎么对待您,说到底爷也是一个高傲的人。您总得给爷一个缓冲的时间让爷自己想清楚了。以己度人,这件事换谁身上也不是一时半刻就想清楚的。您何必要一直这么冷着爷呢,您和爷怄气最后倒成全了那起子心怀不轨的小人,让人有可乘之机。夫人您三思啊。”
红玉是个心思通透的姑娘,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日日跟在夫人身边。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她冒着惹恼夫人被逐出府的危险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看着她这般自己苦着自己心疼么。两下里都是有情的,只是谁也不肯先低头,宁可就这么一直僵着。可到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倒白白便宜了那起子不安好心的人。
那院的司马昭之心谁心里都清楚,巴不得夫人和爷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呢。
“我再好好想想,跑了一上午你也累了,去歇着吧。”看着她,如意说。
“是。”红玉福身。“奴婢告退。”
红玉走了,如意望着窗外发愣。回想之前,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好像都是那个被动的人,默默不语的忍受着韩子狐的冷落,是你的饶了一圈还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即便费尽心机抢过来终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所以她一直等着韩子狐的选择。他想通了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她便欣然的配合他。他厌倦了,她便退回到角落里。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在感情里,她总是患得患失。倒没有红玉这个局外人看的通透。细想红玉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韩子狐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正如红玉所说,若是为了泄愤大可休了她然后发落到府里做杂役,这样不更能让他有报复的块感么?何至于依旧给她正妻的体面,吃穿用度上一应俱全?
她是不是该依照红玉说的那样主动一回,放下高傲的自尊,包容他一次,给他一个想明白的时间?
心乱如麻,尤其是当她听红玉说那晚韩子狐极有可能被夏晗意下了那种药时,她的心更乱了,回想那一晚,韩子狐的表现是比平时癫狂很多,心里不由得对这件事又信了几分。
其实,他完全可以留在听雨阁,现成的摆在那他却不用偏偏跑到她这里来。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这一层。这段日子来,第一次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带着一股小女儿家的娇羞。
说明他是在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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