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吴缈立刻就跪了:“求陛下饶命!奴,奴才一个废人,喝一坛子这个……也,也不管用吧?”
云硕看着吴缈皱成麻花的脸,一时乐了,点头道:“说的是。你喝不管用。可惜啊!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人能用得上。”
吴缈低着头没敢搭话,生怕皇上一个高兴或者不高兴,真的叫他喝这劳什子。
“陛下!”吴四宝急匆匆的跑了来,躬身回道:“钦天监王阅一王大人已经检查完了凤章殿,正等着见陛下呢。”
“叫他去玉色阁外来见朕。”云硕说着,把那小药瓶放到袖子里,起身便走。
吴四宝忙答应着转身跑去凤章殿传话。
韩芊在玉色阁睡得还算安稳,直到云硕回来她还没醒。云硕进去坐在窗前,拿了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她额角和鼻尖上的细汗,方满意的起身出去。
王阅一拎着个包袱急匆匆的赶到玉色阁,看到孙得福守在外边,便知道皇后娘娘在这里,遂不敢放肆,只在一棵柳树下站好等着传见。云硕出来,首先看见的是王阅一手里的包袱,于是尚未开口,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微臣参见陛下。”王阅一忙跪拜行礼。
“小声点,去那边说。”云硕摆了摆头,往不远处摆放的藤编凉椅跟前走去。
王阅一等皇上坐下之后,方躬身道:“陛下,臣在凤章殿找到了这个。”说着,他双手把那个包袱递上去。
吴缈上前拿了包袱放在藤编的小几上,并顺手打开。里面是一块青色的砖以及一把剪刀,云硕初时没觉得怎样,但当他看见那块青砖上褐色的‘煞’字时,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王阅一看着皇上铁青的脸色,只得硬着头皮回道:“陛下,这是一种邪术,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所咒之人会心神不宁,天长日久,会精神失常……”
云硕看着青砖和剪刀上的泥土,咬牙问:“是从哪里找到的?”
“是从凤章殿的后花园里找到的,东西埋在一块假山石下,剪刀微微张开,剪刀的刀尖直冲着皇后娘娘的寝殿。这青砖上的字迹是以童子童女之血书写而成。”王阅一躬身回道。
“这是何门的邪术?”云硕又问。
王阅一忙躬身应道:“回陛下,风水之术由来已久,之后又被各家修行之人利用,如今门派只怕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家,况且这些邪术本就见不得人,他们自然不敢大肆张扬。请陛下恕臣无能,一时半会儿,臣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何门何派会用这样恶毒的邪术。”
“你是如何发现这些东西的?难不成你把凤章殿掘地三尺了?”云硕皱眉问。
“回陛下,这个一点都不难,臣的罗盘可以感受到。”王阅一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黄铜罗盘,“这些东西会影响周围的气场,气场异常的地方,罗盘的指针会颤抖,摇摆,甚至旋转。”
“很好。”云硕还要再问,抬头见孙得福快步走了过来,于是止住了道嘴边的话。孙得福走到近前小声回道:“陛下,娘娘醒了。”
云硕点了点头,对王阅一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张扬,你且去吧,朕自会处置。”
“是,臣遵旨。”王阅一跪拜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云硕看了一眼小几上的东西,皱眉吩咐吴缈:“都收起来。”
“是。”吴缈赶紧的把包袱拢起四角系起来,转身交给了吴四宝。然后跟着皇上进了玉色阁。
韩芊已经起身,香橙和小嫚正服侍她洗脸,见云硕进来,方笑道:“我还以为陛下已经去紫宸殿处理政务去了。怎么,今儿竟然清闲?”
“看这样子,是睡得不错?”云硕在旁边坐下来,看着韩芊精致的面容上久违的神采,心里的那些阴霾也随之散去。
“这玉色阁不错,以后我就来这里午睡了。”韩芊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小嫚,又自己抬手拢了拢碎发。
云硕看看外边的碧绿的柳枝,轻笑摇头:“过不了十天半月,这树上的蝉声便会叫得你心烦,到时候你就不想来这里午睡了。”
“也是。”韩芊看了看外边的一片绿云,叹道,“不过,能有十天半月也好。”
云硕拿了白玉梳子过去给她梳理这秀发,轻笑道:“没关系,如果你喜欢这里,朕就叫人把这方圆十丈之内的蝉都捉了去。皇后只管好好地午睡就好。”
“那得是多少人忙活啊!这里都得变成菜市场了,我还怎么睡觉。”韩芊笑道。
云硕失笑:“朕的龙卫做事,怎么可能把这里当菜市场?”
韩芊拿过云硕手里的梳子,轻笑道:“罢了!陛下赶紧的去干你的正事儿去吧,别在这里逗人开心了。”
云硕又看了看外边的那片碧水,说道:“这里虽然好,但却临水,湿气太重,午睡在这里也就罢了,等会儿日头落下去了可不许在这里呆着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嗯,我略歇歇就回去。陛下先去忙吧。”
“好。”云硕点头欲走,忽然又转身说道:“刚刚你睡着的时候,忠毅侯府来人说你大哥家的小丫头这两日哭闹,非要找长姐,朕便做主,叫你大侄女先回去了。”
韩芊也没多想,只点头道:“钗儿那孩子就是喜欢粘着锦儿。她来了有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
“不过朕怕你一个人孤单,还是留下了三夫人。”云硕又笑道,“朕已经派人去把韩铮接进宫来了,以后有他和天心在,凤章殿里也能热闹些。”
“多谢陛下想得如此周到。”韩芊忙起身,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
云硕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转身走了。吴缈记着刚才皇上说的那些话,也麻溜儿的跑去办差,送韩锦回忠毅侯府顺便接韩铮进宫,这一趟差事刻不容缓。
韩芊从玉色阁回到凤章殿,凤章殿一切如故,完全没有被检查过的样子。反正韩芊没有决出一丝异常。
卫恬恬叫文臻把给韩芊准备的瓜果端上来,同时还有一碗莲子银耳清粥。
韩芊中午的时候睡得好,便也有胃口,吃了两块水蜜桃,又喝了一碗莲子粥,还靠在榻上琢摸着晚上想吃什么。旁边的卫恬恬听了,连声念佛:“终于有想要吃的东西了!娘娘这身子眼见着是好了!”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是好了。”说着,她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叹道:“这个小魔头终于肯跟娘亲好好地相处了。”
“这孩子一定也是个贴心的。”卫恬恬劝道,“娘娘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他也应该是有感应的。”
“对了。陛下说要接铮儿进宫的,怎么人还没来?”
“人早就去了,那孩子调皮,出个门很是麻烦。这回进宫只怕又要大包袱小包袱的折腾半天,能赶上晚饭就不错了。倒是锦儿那孩子,算算今年也十六岁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大房那边内宅没个主心骨儿,这事儿还得是娘娘做主。”
“这事儿我也记着呢。”韩芊点了点图,又无奈的摇头,“以我的意思,燕王世子就不错。只是锦儿总是不点头,我也不好直接就赐婚。只怕将来她心里怨恨我。”
卫恬恬摇头道:“以前是她年纪小,不懂事。这几天我已经找她说过了,以我的看法,她就是小姑娘家面子薄,心里愿意,嘴上不肯说也是有的。如今我担心的是不知道经过上次她的拒绝,燕王府还肯不肯上门提亲。”
韩芊笑道:“这个极容易,回头叫燕王妃进来,本宫跟她说几句,想来她也不会给台阶不下。”
“我想,随着年纪的增长,锦儿会感激娘娘的恩德的。”卫恬恬笑道。
“本宫不图她感激。”韩芊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陛下。可是陛下早就发过誓不会再要第二个女儿。再说,本宫也不同意旁的女人来分一个陛下。除非本宫死了陛下续娶皇后,其他绝没有可能。”
卫恬恬忙道:“娘娘千万别这样说。您跟陛下一定会白头偕老,恩爱百年的。”
韩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条路真的很难走。我终于明白当初为何母亲那么反对我嫁给皇帝哥哥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路是好走的。有些路看着好走,也只有自己真正的走过了,才知道那路上有多少坎坷。十有*,那风光也只是表面的。”卫恬恬轻笑道。
“姐姐说的是啊!就连母亲,尊贵为大长公主,这辈子也吃了不少的苦楚。”韩芊轻叹道,“关于锦儿,我也是念及母亲和大哥,才一直不忍心难为她。当年母亲为了父亲和我们这一房的兴衰,才不得已让大哥娶了当时的首辅之女,明明知道安逸候权倾朝野也只是一时的风光,将来必定会倒霉,会败落,但还是赌上了大哥的幸福。到如今,这苦果不应该只让锦儿一个人吃。”
“娘娘仁慈。”卫恬恬忙欠身道。
当晚,卫凌沣依照惯例进宫来给皇后诊脉,惊喜的发现皇后今日的身体比昨日好了很多。施针后,这晚韩芊竟然安眠一夜,直到天亮,连谁在她身边的云硕也是一夜好眠。
卯时,云硕准时醒来,伸了个懒腰悄悄起床,看着依然熟睡的韩芊,轻舒了一口气披衣出去。
“陛下,娘娘还在睡?”吴缈带着几个小太监进来服侍洗漱。
“这一夜睡得果然安稳。”云硕点了点头,又道,“王阅一功不可没。”
“陛下说的是。”吴缈也不敢多加议论,只能随声附和。
云硕洗漱之后,穿了一身月白色丝绸衣裤,用一方明黄色宫绦系了腰,拎着长剑出凤章殿后门,方问吴缈:“那件事情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回陛下,孙得福昨晚一夜没睡,悄悄地查过了凤章殿每个宫女太监的房间,没发现任何异常。”吴缈低声回道。
“无能!”云硕皱眉叱道,“前阵子朕也不在宫中,公主和香橙等人都去了忠毅侯府,这宫中便是孙得福跟你两个大总管在,什么人进过凤章殿,什么人进过紫宸殿,难道还要朕去找别人查?你去告诉孙得福,今日若再无结果,就他就不必活到明日了!”
“是。”吴缈忙躬身应了一声,看着皇上快步离去,忙牵着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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